她也不能把此事禀报给萧成煜。
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大楚的孤女,十四五岁便入了宫闱,她又是如何认识这已经要绝迹的雕刻手艺?
沈轻稚缓缓叹了口气。
不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的人都有企图,只要他们忍不住了,就一定会出手。
那就等他们出手好了。
沈轻稚把这件事抽丝剥茧推敲清楚,便在安神香的香气里缓缓沉入梦乡。
一夜无梦。
此日清晨,天还未亮时,银铃就进来叫起了。
沈轻稚夜里睡得不是很踏实,虽然没做梦,但似乎也没睡沉,银铃一叫她她就醒了。
银铃掀开帐幔,见她满脸疲惫,不由道:“娘娘可是昨夜没睡好?”
“是啊,睡得不踏实,”沈轻稚声音也有些哑,“大概是突然离京,不太习惯。”
宫里的贵人都金贵,就连隔壁住着的李选侍和纪淑女夜里都起夜好几回,显然是睡不踏实的。
在驿站不比宫中,贵人们都一人一间房,后妃全部都在同一层住,夜里时是迎红守的夜,她跟贤妃的宫女一起铺了垫子在地上,靠墙就那么睡了,显然是知道沈轻稚和章婼汐晚上不会来回折腾人。
另外两个小主的宫女就有些遭罪,心底里还很羡慕迎红她们。
别的不说,她们更得娘娘不仅得宠,还很温和,从不会故意刁难宫人,这已经让大部分宫人艳羡了。
当然,这也分人。
贵太妃那样的娘娘,谁都不敢去伺候。
迎红这会儿也在里间伺候,听到这话便笑着说:“娘娘,李选侍和纪淑女都没睡好呢,其实娘娘同贤妃娘娘还算睡得安稳的,晚上没起夜。”
沈轻稚便嗯了一声,道:“他们的车辇小,一路上肯定很颠簸,睡不好也在理。”
迎红抿着嘴笑了一下。
自从那件事过去,德太妃她们得了责罚,而迎红又跟着沈轻稚水涨船高,小姑娘的性子倒是越发开朗了。
以前她总是不言不语,现在也知道说几句俏皮话。
听沈轻稚这么说,迎红就笑了:“娘娘,其实昨夜李选侍的宫女还同我抱怨了两句,说李选侍原来性子挺好的,这一成了选侍,倒是比以前要严苛许多,她们几人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惹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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