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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被禁足的时候,蒋莲清还能好吃好睡,可时间一久,她就越发烦躁,晚上不能入眠。

她不喜欢被人关着,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她禁足没几日,萧成煜就下圣旨,说要八月底去东安围场秋狩,名录里那么多人,就是没有她。

这也难怪,她一个禁足的人,就连望月宫都不能出,更何况是去东安围场了。

但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愤懑,就是怨恨。

凭什么?

就算沈轻稚并未行厌胜之术,最后不也查清了?该罚的人都罚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萧成煜倒好,不仅禁足了她,还变相禁足了德太妃,他确实没下令直接禁足,却让德太妃出不了承仁宫的大门。

这个看起来霞姿月韵的年轻皇帝,背地里也满肚子坏水,就连心都是黑的。

这种愤怒一直延续到了今日,今日皇帝陛下要高高兴兴带着爱妃们出宫秋狩,而她依旧要被困在这狭小的望月宫里自生自灭。

蒋莲清更睡不着觉了。

她躺下就睁着眼,明明很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她满心满眼都是恨意。

蒋敏见她虽然回过神来,却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不由有些惊讶。

“小姐这是何意?”

蒋莲清却在此时闭上了眼睛。

她阖起双眸时,面容却显得宁静安然,全没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和冷傲孤高。

此时再看她,蒋敏恍惚之间,会以为她们还在清溪蒋氏。

蒋莲清哑嗓子开口:“在家中时,没有任何人敢如此对我,就连兄长也都是彬彬有礼,他是清溪有名的才子,是莲花一般出身的仙人,同这些泥腿子是不同的。”

蒋莲清声音很幽静:“泥腿子即使翻身成了皇室,骨血里也依旧流着污泥,生生世世都洗不干净。我进宫而来,是为了家族,为了姑母,全没有为我自己一日。”

“可如今看来,我成全了别人,却无人成全我。”

若是蒋氏真的以她为重,最初就不会让她入宫,后来厌胜之术事发,她和德太妃被萧成煜责罚,蒋氏教导出来那么多学子,不少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却好似都忘记她们娘俩,不为她们说半句。

蒋莲清很清楚,不是他们忘恩负义,而是她父亲根本就没有发话。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忘了姑姑,忘了她们两个人的牺牲?

蒋莲清关在望月宫,一直都很易怒焦躁,故而蒋敏也不怎么敢跟她说外面的事,即便她也不是很清楚,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现在听到她埋怨蒋家,蒋敏想了想,还是宽慰她一句:“小姐,老爷已经努力了,可张氏、王氏还有章氏、苏氏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们无论如何努力,都被打了回来,如此这般闹了一个月,最终也还是损兵折将,不少蒋氏的官员被撤换,老爷这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