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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年节时,那种精致的藤编物件便走俏了,虽耗时耗力,但收入不菲,年节时有许多老手都会做此类生意。”

沈轻稚便明白过来,石碑亭的县令算是在农闲时给治下的百姓多开了一份营生。

“倒是不错,咱们慢慢学,”沈轻稚眯眼睛笑,“总能学会的,以后说不得可以编个小兔子,放在树下摆看。”

几人正说说笑笑,外面便传来钱三喜谄媚嗓音,原是简义公公身边的小禄子过来送喜了。

小禄子同年九福身边的小多子是双生儿,皆生了一双单眼皮,看起来很是清秀。

同小多子相比,小禄子显得更腼腆一些,不太会说吉祥话。

但他是跟在简义公公身边,只需要往各宫送喜,自也不需要他来说什么吉祥话。

“给娘娘请安,陛下今日翻了娘娘的牌子,宣娘娘今夜侍寝。”

沈轻稚笑着点头,钱三喜便亲自送了小禄子出去。

他是头一回来送喜,景玉宫是要给红封的。

萧成煜是个阴晴不定的主,朝政清明,有闲暇时光时,他偶会会涉足后宫,但也只是偶尔。

若是朝政忙碌,他十天半个月也想不起一回,后宫各位娘娘小主便只能干等着。

他前日里刚从宫外归来,已经来过一次景玉宫,沈轻稚便以为他又要等好久才来,没成想今日便来了。

不过他来与不来,沈轻稚原也没多少期待,只偶尔对床榻上的那些颠鸾倒凤有些念想,也仅此而已。

到底是年轻力壮的儿郎,萧成煜折腾起人来,那真是精神旺盛,从不萎靡。

沈轻稚想到此处,不由微微红了脸。

她轻咳一声,继续忙碌手里的活计。

这会儿已是酉时正,沈轻稚刚用过晚食,待得手里的笔筒已经展露出如意结的玫红花纹,萧成煜的仪仗才拐入景玉宫前长巷。

这一回是有宫人通报的,沈轻稚一得了口信,便领着宫人在宫门口等。

萧成煜并未坐步辇,他闲庭信步而来,好似在宫中散步,一点都不急切。

借着明亮的宫灯,沈轻稚能看到他眉宇之间的淡然。

他总是没什么情绪的,让人瞧不出喜怒哀乐,就如同身上写着皇帝二字的泥人,行走坐卧皆是帝王之气。

可在那份帝王气下,却没有多少人气。

沈轻稚遥遥看着他,忽然想起曾经在坤和宫里,那时候他还没当上太子,没有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忙,每当苏瑶华病弱在床,他都紧张地侍奉在坤和宫。

只有在那个时候,只有曾经那段青葱岁月里,沈轻稚才能隐约想起他身上的青春年少来。

他也曾是会为了母亲生病而焦急的少年郎。

沈轻稚一个晃神,萧成煜已经近在眼前。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目光一瞬便落在他英俊逼人的面容上。

萧成煜的眼眸很深,很黑,似有一潭沉水在他眼中沉寂。

他的鼻峰高挺,人中不长不短,目光再往下去,是他那双总是轻轻抿着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