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小主们都低头坐在末尾,就更不敢吭声了。
姑姑说得对,在这望月宫里,她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蒋莲清那双细眼也扫向众人,待都看过之后,最终落到了吴姑姑的面上。
“吴姑姑,林盼,沈昭仪的话你们可听清了?”
蒋莲清顿了顿,又道:“行厌胜之术是重罪,无论谁都不可能招认,你们可还有其他证据?”
吴姑姑犹豫片刻,低声道:“娘娘,证据便在这里,臣可对天发誓皆无作假,昭仪娘娘的话虽有道理,但也不过是娘娘一面之词,娘娘究竟同谁有不协,外人怎生得知?不如查一查这巫咒纸人上的生辰八字,便能得知事情真相。”
蒋莲清满意点头,对蒋敏一挥手,蒋敏便下去仔细看那纸人。
纸人上写的生辰并不长,没有定年,只有月日。
蒋敏冲疑开口:“月十九?这是……这是……”
蒋莲清的脸色也变了:“这是德太妃娘娘的生辰!沈昭仪,你好大的胆子!”
沈轻稚微微一顿,确实没想到她们会如此狠辣,直接用德太妃的生辰做作由头,就为了害她一个小小的昭仪。
可真是看得起她。
沈轻稚又道:“我为何要巫咒德太妃娘娘?”
这一次,蒋莲清却异常清醒,她定了定心神,道:“国丧日时,坤和宫出过一起谋害太后娘娘案,起初德太妃娘娘并不知情,要拿你下慎刑司拷问,你竟如此怨恨德太妃,想要置她於死地。”
“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话讲?”
沈轻稚轻叹一声:“事到如今,看来和嫔娘娘一定要治我之罪,就凭这两个宫人无凭无据的口供?”
蒋莲清神色笃定,压抑了许久的冷傲再度浮现在她脸上。
“是又如何?”蒋莲清冷声道,“如今我有证人,有证据,整件事也合乎情理,吴姑姑、林盼,若是下了慎刑司,严刑拷打,你们证词可有变?”
吴姑姑倒是斩钉截铁:“臣所言皆为真话,怎会有变。”
林盼顿了顿,也跟着点头。
蒋莲清眉目舒展,满眼得意看向沈轻稚:“他们敢下慎刑司,你敢吗?”
“沈昭仪,口说无凭,只有慎刑司才能听到真话,不如一起下了慎刑司,若当真污蔑於你,我亲自给你赔礼道歉。”
沈轻稚垂下眼眸,心中陡然一轻。蒋莲清亦或者蒋家趁着太后和皇帝都不在宫中,便仓促做局,为的就是拿她下慎刑司。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一顿刑讯,不仅可以打废一个宠妃的前程,也打了她所代表的太后的脸面。
如今是德太妃等几位太妃协理宫事,自要以德太妃为首,此案又牵扯德太妃生辰,又有谁会来救她?
蒋家的算盘当真是打得响亮。
可他们忘了,宫里还是有些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