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太妃们就是守寡,平日里也没什么乐趣,大家都住在一起,彼此之间说说话,打打马吊牌,还能打发一下时光。
不过之前太妃们搬宫时她一直在坤和宫,没有特别用心,这会儿便又问一句。
戚小秋道:“是呢,淑太妃娘娘住在寿康宫前殿,贤太妃娘娘住在寿康宫后殿,如今大公主和诚郡王都搬了出去,倒也还住得开。”
沈轻稚思忖片刻,道:“我记得之前封赏时,陛下赏了一方徽墨,似是洗笔堂的老物件,把它取出来,明日给娘娘送去。”
戚小秋从来不反对沈轻稚的任何决定,闻言只是打趣道:“娘娘倒是舍得。”那方墨沈轻稚很喜欢,特地盘玩了半日,现在倒是要拿去还礼了。
沈轻稚笑着睨她一眼:“好墨常有,赠书之情却不常有,这一方墨礼轻了。”
她不过刚封昭仪,身家还没正经积攒,因是孤儿,在坊间亲属早就死绝,除了太后和皇帝的赏赐,就再没别的供奉。
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方墨了。
明日的事一安排好,沈轻稚便松了口气,中午美美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食,下午便自顾自午歇去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沈轻稚才懒洋洋睁开眼睛。
早秋的白日依旧闷热,沈轻稚在床上坐了会儿,落了罗汗,这才慢条斯理起身。
一下午的时光,她就徜徉在淑太妃留下的书本里,一边看,一边还用余光看那四个大箱笼,心里可是高兴极了。
这四箱子书,够她看到明年了,淑太妃娘娘真好。
沈轻稚忍不住笑出声来。
铜果在边上煮银耳莲子羹,屋子里慢是百合炖煮过后清甜的香气。
“娘娘怎么那么高兴?”
沈轻稚翻了页书,笑着道:“因为日子有盼头啊。”
景玉宫的琉璃窗当真透亮,沈轻稚就靠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读书,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楞爬进屋里,照得满室通亮。
沈轻稚道:“这若是到了冬日,屋里怕也不会太冷,白日里若是晴天,能把罗汉床烤热。”
铜果就笑道:“那感情好,等到了冬日,娘娘咱们在明间里烤栗子,可好吃呢。”
“你这个小吃货,”银铃点了点她,手中缝缝补补的,给沈轻稚改好了一条发带,“娘娘,这个长短可足了?”
沈轻稚看了一眼,觉得不错,夸了她们一人一句。
就在屋内主仆几人兴致盎然的时候,外面传来钱三喜的嗓音:“干元宫简义公公到。”
沈轻稚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戚小秋,戚小秋眼眸里却浅浅透出喜气来。
“娘娘,简义公公如今可是敬事房总管,他亲自来景玉宫,自是为侍寝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