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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就是“宠妃”当有的孝敬。

沈轻稚眉目弯弯,笑意盈盈,她声音里也透着轻快和喜悦。

“那就多谢郑姑姑和姚宫女了。”

“真是太精心了。”

姚朝桐微一弯腰,语气诚恳:“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自然,沈轻稚也很大方,她几乎留了半桌早食给姚朝桐和戚小秋,待得用完早食,暖轿早已等候在外。

沈轻稚被戚小秋扶着出了石榴殿,姚朝桐站在门外,冲她再一行礼。

“姑娘,待您再临。”

沈轻稚回过头,冲她嫣然一笑:“我自会再来。”

————

待沈轻稚回了春景苑,苑中的宫人们皆上门道喜,沈轻稚也笑着给了红封,这是讨喜旧例。

待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朱兴海才匆匆赶到:“哎呦姑娘,刚去给姑娘预备午食,这才来晚,姑娘可莫要嫌弃。”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早些日子还是一副鼻孔朝天模样,现在却跟孝顺孙子似得,那张脸能笑出一朵花来。

在这长信宫中,跟红顶白、捧高踩低比比皆是,不差朱兴海一个,但朱兴海显然是个中高手,脸皮比城墙还厚。

沈轻稚既不会为他的虚伪生气,也不因他的讨好得意,在沈轻稚看来,他不值得自己用心半分。

因此,在听到朱兴海的巴结之后,沈轻稚也笑:“有劳朱公公了。”

沈轻稚挥挥手,戚小秋便上前送出荷包:“朱公公,同喜,同喜。”

朱兴海笑眯眯收下荷包,又道:“姑娘,以前是我瞎了眼,分不清石头明玉,如今好歹清醒过来,自是知道要效忠於谁。”

他如此说着,垂下眼眸,声音压得很低:“姑娘放心,以前谁寻您不痛快,我都能让她加倍不痛快,保准让姑娘满意。”

沈轻稚正在吃茶,她依旧喜吃茉莉香片,并未因得了太子殿下的恩宠而有什么转变。

听得朱兴海这话,沈轻稚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朱公公,你是春景苑的大黄门,也是纯卉嬷嬷亲自选出来的贴心人,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

沈轻稚声音又轻又软,若只听口气,只让人如沐春风,可若细听言辞,却让人如坠冰窖。

“朱公公,我以为你应当明白,自己因何行事?”

朱兴海的脸色终於变了。

这些日子,他整日里来沈轻稚面前巴结讨好,想要一改往日的怠慢轻视,沈轻稚从未冷脸以待,总是温言笑语,客气又温柔。

这样日子久了,朱兴海就以为沈轻稚是个好脾气,不会为以前的事翻旧帐。

他一贯在春景苑耀武扬威,嚣张跋扈,也以为沈轻稚即便不同他当即翻脸,也不敢直翻旧帐,毕竟太子殿下於后宫并不热络,大抵也不会有如今宜妃、贤妃等诸位宠妃的热闹光景,那他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