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福快步进了殿中,一路往书房而去,这个时候,萧成煜大多都在书房中忙碌政事。
果然,年九福进去时,就看到萧成煜的书桌前放了一摞折子,正在认真品读,每一本都看得很认真。
年九福无声而入,一路来到萧成煜身侧,然后才低声道:“殿下,春景苑的沈姑娘,给您送了个荷包来,说是要给陛下祈福。”
萧成煜握笔的手纹丝不动,待他把这本折子看完,又做了批注,这才一把扔开朱笔,抬头看向年九福。
“沈姑娘?”
他清冷的嗓音似还残留着冬日的寒冷,但眉宇之间却并无半分不愉,反而是有些好奇。
年九福躬身道:“是沈轻稚姑娘。”
他不用提点沈轻稚是谁,萧成煜记性很好,他自然知道沈轻稚是母亲给他选的侍寝宫女。
而且,是特地在他面前说过的那一位。
只一瞬,萧成煜就回忆起在坤和宫小花厅里那双明媚漂亮的桃花目。
自然,他能想起沈轻稚,并非因她是母亲给自己选的人,而是因为四年之前,两人有过一次谁也不认识谁的偶遇。
那一日的大雪至今还落在萧成煜心里,只那把油纸伞,那块绣花帕,那一声声细碎的劝解,却同大雪一般,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想忘忘不了。
萧成煜突然笑出了声:“她,绣了个荷包?”
萧成煜有些好奇,就那绣活,还好意思拿荷包来卖好?
年九福见萧成煜难得好心情,便把这位沈轻稚姑娘在心里重重记了一笔,然后也跟着笑:“可不是,听闻还披星戴月绣了好几日,显然很是虔诚。”
萧成煜脸上笑意略有些收敛,但语气却很放松:“拿进来我瞧瞧。”
年九福一喜,道:“是,臣这就去办。”
大约只等了片刻,那小黄门便匆匆而出,戚小秋忙迎了上去,很是羞涩地问:“如何?”
小黄门脸上的笑容比那刚亮的宫灯还要灿烂:“哎呦姐姐,劳您跑这一趟,沈姑娘送来的东西,殿下自然是想瞧一瞧的。”
戚小秋心中一松,脸上笑容更浓:“那便有劳小公公了。”
她把盒子往前一送,那小黄门双手捧过,同她道:“姐姐,大伴道此时夜深,让您回去等,让姑娘不要再劳神,这一个荷包就足够。”
戚小秋心中大定,她同那小黄门寒暄几句,便利落回了春景苑。
此时毓庆宫前殿书房内,年九福捧着那个枣木锦盒,恭敬送到了萧成煜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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