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不断在身上摸索,柳漆努力回忆着那人的动作,又拿着小镜子对着后背照。

上半身没有,他又慌慌忙忙的脱了裤子,露出两条窍细的腿。

此刻腿上的红晕仍然没消除,他一眼看向黑色内裤边缘,那里颜色最粉,也是被刺激最多的地方。

是在这吗?

柳漆抿着唇坐到椅子上,抱着膝盖不断在皮肤上寻找,直到他在腿后的内裤边缘看到一点猩红。

像一条线,又像是一撇一捺,应该是字。

他以前没见过,或者说根本就没注意过,无法确定是本来就有的,还是那个男人写上去的。

柳漆呼吸停了半拍,心脏在胸腔剧烈跳着。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弯下腰去,指尖拨开内裤边缘,去看里面被包裹着的软肉。

白腻的皮肤上,出现两个格外显眼的字。

江慎。

“江慎?”柳漆意外极了,喃喃重复着,只觉得非常熟悉,连心脏都颤了颤,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斥全身。

江慎是谁?贼人的名字吗?

不对,江慎好像是亡夫的名字。

柳漆一愣,忽然意识到这个重要的问题,他居然连亡夫的名字都不太记得了,有了江慎二字提醒,也半天才能勉强想起来。

即便是悲伤过度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也太离奇了。

甚至他再往深了想,江慎的相貌,性格,工作,爱好都是什么?

完全不记得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记忆乱七八糟的,原本理所当然的一切变得格外生疏,明明以前根本没觉得自己忘了的。

周围熟悉的东西此刻变得陌生起来。

他顾不得还没穿衣服,震惊的在屋中转了一圈,从里到外迅速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角落。

最后他诧异的发现被子只有一张,碗筷只有一副,衣柜里只有他自己的衣服。

家里到处都是他独自生活的痕迹,唯独没有亡夫的半分影子。

还在守孝期,东西就扔的这么干净吗?

柳漆震惊极了,匆忙地跑到小厅前,眉头紧蹙看着那小小的牌位。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将牌位拿在手中,以恭敬的姿势仔细低头查看。

正面刻着江家江慎,他咬紧牙关翻到反面,上面刻着死亡日期。

亡夫的头七没过多久,可牌位上的死亡日期分明是半年前。

半年前……他还没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