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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凤久,第一宗师,凤后的爷爷,君行绝的祖爷爷,实力高深。自从君行绝中毒之后,四处寻找能解毒的灵药,在深山老林中游荡了近两年,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离开深山,没想到一出山就听到源国和炎国开战的消息,担心君行绝的凤久匆匆赶到皇宫。

凤久的年纪已经没人记得了,凤久自己在进入宗师之境后也遗忘了,他的容貌保持在中年,皮肤平滑,没有皱纹,但是那身成熟沉稳的气韵,让他有着别样的魅力,属於凤家的人凤目,凌厉而傲然,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冷漠。一身单薄的青衣,夹杂着白色的头发,一支墨色发簪,背负着双手,一派高手气度。

以凤久的实力进入皇宫根本无人可以发觉,而凤后在世的时候也为凤久安排可专门的住所,每次凤久到来都会在这里,然后留下他来了的痕迹,让君行绝他们知道。

凤久以绝世轻功落在院内,准备留下暗号,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和皇家的关系,他毕竟是个江湖人,和皇家扯上关系就是麻烦,当年舞儿入宫他并不乐意,但是凤家人一旦动情就是死心塌地,舞儿如此,他的独子如此,他自己也如此,凤家的例外可能只有行绝了吧,那个凉薄的孩子,怎么可能动心?

「祖爷爷。」一个声音在凤久的身后叫道。

凤久吓了一跳,谁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被他所知。听到这个声音凤久知道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行绝,但是行绝怎么会实力做到?凤久回头,然后看到许久未见的人,以他的心态都不由愣了一下,这是..行绝?

俊美的容貌,结合了双亲的优点更加俊美,属於凤家的凤目在他的脸上多了尊贵,以前的凌厉转为平静,犹如深潭一般让人看不清,以往的脸上带着的疏懒笑意在作为长辈的他眼里,还带着属於年轻人固有的玩世不恭,甚至看得出年轻人特有的不成熟浮躁,但是现在却只有漫不经心,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不经心,莫测高深,就是现在的感觉。

玄色的龙袍,没有束缚的黑发,浑身散发着的气质沉稳而深邃,不需要做什么,不需要什么言语,就这样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强烈的存在感,看不清看不透,深不可测。

「行..绝。」这是自己的曾孙吗?一样的容貌,为何是短短的时间变了这么多,发生了什么事?

「祖爷爷。」看到凤久不敢相信的眼光,君行绝知道是自己的变化带来的。「你很久没来了。」

「是啊,在山里找药一直都没找到,对了,你的毒有没有发作?」不管君行绝的外貌如何改变,他还是自己的血亲,冷漠的凤久关心的询问。

「毒已经解了。」坐在院内的石椅上,君行绝淡淡的回复。

「解了?」凤久也懂医理,知道要解相思的余毒有都难,可是现在行绝告诉他解了。「罗太医解的?」除了罗太医,他不认为有谁能解得了。

「不是。」君行绝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那是他和谦的见面,那时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利用谦。

看到君行绝的笑容,凤久心里一跳,要知道自己这个曾孙是一个多凉薄的人,竟然有人可以让他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么这个凤家最凉薄的人?

「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凤久也跟着坐下,罗太医的医术就连他都佩服。

「祖爷爷也认识的。」君行绝回答。

「我认识?」凤久回忆在他认识的人中有谁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祖爷爷,还记得君行谦吗?」谦的本名,已经被舍弃的名字,祖爷爷你还记得当年的人吗?

凤久的脸色一变,他平生从未愧疚过,但是对於君行谦这个名字的主人,他愧疚过,也因为这个愧疚,他有了心魔,多年来修为未尽,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误会而被...,误会?即使不是误会,一个八岁的孩子能不无辜吗?而他因为自己的受到的孙女伤害迁怒到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眼前,被生父剥夺姓名身份,逐出皇宫,流露在外。当时的自己根本无所谓,但是真相出现的那一刻,他愧疚了,他错了,舞儿也错了,这份愧疚一直到在他的心里。他试过找,可是没有找过。

「祖爷爷还记得。」看到凤久的表情,君行绝就知道祖爷爷还记得。

「为何提到他?」行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他的。

「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君行绝没有回答。就算他当时的情况他大致猜出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有什么可说的。那是我和舞儿的过错。」凤久苦涩的说,他一生最错的就是那件事。

「我想知道,他当时难过吗?痛苦吗?恨吗?」其他的他都不管,他只想知道那个人当时是怎样的。「告诉我。」就算心会痛,他也想知道,那个人的过去。

凤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记得那个孩子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看着母亲的辩解,看着她喝下鸠酒,就那样空茫的跪在那里。绝望的听着先皇的定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表情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看着他们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恨,空洞的人让人心酸,而那时的自己,因为愤怒,没有半点同情。

「是吗?」什么都没做,是因为早就知道没有用了,所以才会那样的空茫,因为他已经看透。谦,你是如何走过来的,在那样的绝望之后。就算成为你的同伴,我也没有能力分担你的痛苦,

不,现在的你不需要了,你已经强大的可以傲视一切了,曾经的一切再也无法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