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的身体不由开始颤抖起来,他不会忘记那天这个人带来的恐惧,明明这人什么都没做,但是他还是不由的恐惧,那黑暗的决绝让人无法不恐惧。
杜成身后的属下,发现了上司的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苍白,身体都在发抖,难道有什么可怕的敌人。戒备的举起武器对准前方靠近的人。
「大胆,」安盛看到禁军们的举动大声呵斥。「你们反了,敢将兵器对着信王千岁。」
「放下,他不是敌人。」杜成在安盛的呵斥中,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安盛口中的信王是何意,但是下属们确实是做错了,不管这位上官公子是如何的进得宫,可是能够让安总管陪着就不会是敌人。「上官公子。」杜成上前几步,不敢靠近,因为他还在怕,现在是强撑着和上官谦打着招呼。
「杜公子。」上官谦笑得依然让人如沐春风,可是在他面前的杜成是看过上官谦的黑暗决绝的,所以一点都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杜将军,你叫错了,现在要叫信王爷才对。」安盛听到杜成的叫法纠正道。他没蠢得问这两人是如何认识的,这很明显,皇上出宫的时候,杜成就在身边伺候着,皇上是出宫的时候认识信王的,这两人怎么会没有见过。
「信王?」杜成不明白了,这上官公子咋变成信王了,还有朝野上有这个王爷吗?
「皇兄。」就在这时君行绝的声音传来。
「皇弟。」看着正在走进的君行绝,上官谦打着招呼。
听到这两人的称谓的杜成忘了向皇帝行礼,僵硬的视线在君行绝和上官谦的身上打着转。他是听错了吗?皇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兄弟,而且这个兄弟还是上官谦。
杜成的下属,看着自己上司的失态,忍不住偷偷的提醒。得到下属的提醒的杜成,立马行礼。他刚才是失态了,幸好皇上没把心思放在自个这里。问他为何知道,你没见皇上直接忽略了他,走向上官谦,不,是信王嘛。
「皇兄,现在打算去哪?」君行绝笑着问,很正常的,很平时一样的疏懒笑意,就像一切的烦恼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没人看得出来,君行绝眼底的思绪,它们已经被隐藏的更深了。这样就好,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不能被皇兄发现的感情,他会隐藏的好好的。他可以像以前一样面对皇兄的,这样就好。
「御医馆。」如果不是他经历的比君行绝多,如果不是知道对星的意义,他也会被瞒过的。可是他看得到,君行绝藏起的痛苦和绝望。不同情也不怜悯,现在的君行绝还没有达到他的标准,所以他只是看着,不论君行绝如何的痛苦,他也只会看着,一切要君行绝自己明白。
「是吗?皇兄,你的信王府要去看看嘛?」不能再让皇兄待在宫里,时时刻刻的接近,会让他容易失态,会让皇兄发现这份禁断的感情。即使不愿让皇兄远离自己的身边,他也必须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不被皇兄发现。不让皇兄知道这分感情,是为了让皇兄留在这里。如果皇兄发现了,以阎罗的宗师实力,除了同为宗师的皇叔之外,没人能拦住阎罗带带皇兄离开的行动。知道了自己对皇兄感情的皇叔绝对不会阻拦。绝对不能让皇兄离开,为此要做什么都可以,即使不能时刻看到皇兄也行,即使让皇兄出宫的决定让他心痛难受也行。一切只是为了不让皇兄发现自己的感情,这样皇兄就不会离开了。
他坐拥天下,一切都唾手可得,身份他已经是至高的,财富,美人,他还缺什么。以前的一切,轻易的就可以得到,知识,武功,人心,很容易就得到了。没想到会遇到皇兄,第一次被比下去,第一次想要却的得不到,第一次失去了信心,第一次知道要忍耐,第一次爱人,第一次知道了心痛的滋味,第一次绝望,第一次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只因为一个人占据了他的心,一切是因为情,因为以前以为没有的爱。
这第一次的爱,注定绝望,理智告诉他,要舍,要断,要忘,可是舍不掉,断不了,更别说忘。这份感情在心底缠绕,越缠越紧,无力挣脱,无处可逃。只能这样爱下去,只能这样痛苦下去,虽然想着他会痛苦,可是心底的空虚就像填满了一样,如此的充足。自己真的是爱的发狂,就算自己如此的痛苦,只要是为了他,却也甘之如饴。
这份感情已刻入灵魂,抹杀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