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彧猛地一怔,他总觉得时蔚然的反应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你帮我完成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真的,你的那场订婚宴,我很满意,非常满意。”时蔚然说:“如果认为我是一条被你玩弄了感情的可怜虫会让你感到舒适一些的话,那你就这么继续认为着吧。”
段楚彧的瞳孔骤缩。
他眼中的时蔚然像是变了个人。
此前他一直觉得时蔚然是因为被他利用了才一直对他怀恨在心。他看时蔚然也一直是以一个聪明的猎人的视角去看一只可怜的动物。
可眼下,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当初的时蔚然..是自投罗网?!
他们两个之间的狩猎关系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所设想的那样?!
这个推测足以颠覆许多事情,让段楚彧不敢继续深入思考。
这时时蔚然松开了手,他用力推搡段楚彧的肩膀,厌恶的拉开距离,“别再让我听到你把自己跟沈袭京放在一块儿作比较,不说样貌家世,沈袭京有一点让我非常满意,他忠诚。”他转身走向洗手池,似是急着要清洗被触摸过的地方。
段楚彧的脸颊剧烈的抽动了一下。
浓烈的恶意漫上去,浸泡的他的表情略略扭曲。
他听见了一个古怪尖细的声音,於他的耳道里钻来钻去。
“什么忠诚不忠诚的,不过是因为他气大活好,足以满足这个骚货。”
“你给了他机会了,他不要,就是自取灭亡。”
“跟我作对的,都是自取灭亡。”段楚彧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瞳孔震颤了一下。
他缓缓的朝着时蔚然伸出手。
他手心部分的皮肤裂开了一个黢黑的洞。
电光石火间,他听见背后传来了几声咳嗽。
段楚彧浑身一僵,猛地攥紧了手心,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