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蔚然撇撇嘴,他预测过沈袭京更糟糕的反应,这已经比他所设想的好太多了。
所以他不以为意,恰好终端机响了起来,是陆山彦给他打来了电话。
之前陆山彦跟他说人在法庭,随后幽灵机甲的炮就落在了法庭上,这事态发展真是该死的熟悉,有过一回被坑经验的时蔚然这回内心毫无波动,基本猜到是陆山彦又玩儿了金蝉脱壳。
时蔚然是发自内心的好奇陆山彦会秀出什么没下限的骚操作,所以陆山彦给他拨来电话,他想也没想就避开沈袭京去接了。
适时沈袭京朝他的方向转了转步子,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时蔚然已经快步走远了,他终究是没来得及说出来,男人在原地冲疑了片刻,眼底闪过自嘲之色。
时蔚然并没有注意到沈袭京的黯然离去,他按照陆山彦发来的定位一路穿过封锁线,去往了一处咖啡屋。
市中心乱成这样,这咖啡屋居然还在营业,虽然门可罗雀,陆山彦就坐在靠门的位置上,要了一杯黑咖,翘着腿等他。
老校长衣冠楚楚风姿凛然,时蔚然坐到他对面,开口便道:“法庭里被炸成灰的是什么?”
“很显然,是仿生人。”陆山彦耸肩道,他打了个响指,服务生上来一杯甜牛奶,递到了时蔚然跟前。
“他们不是好奇我的仿生人买到哪里去了吗?这就是用途。”陆山彦道:“我猜司法部现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关於怎么隐瞒我的死因。”他搅动咖啡杓,带了点儿青春洋溢的恶劣,“让他们三天两头耽误我时间,吓不死他们。”顿了顿,他将一个叠的齐整的信封推给时蔚然,微微一笑道:“喏,这是之前承诺给你的东西。”
“什么?”时蔚然放下牛奶杯,唇角有一圈细密的奶泡,他伸舌头舔了舔,而后拿起信封拆开。
里面装了很多东西。
“身份证,银行卡,终端机,还有..卫斯理军校的入学通知书。”陆山彦横过手腕看了看表,微笑道:“下周是新生入学季,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时蔚然将信封拎起来倒了倒,桌上哗啦啦一堆,最后掉了一枚精致的校徽出来。
“战训学院?”时蔚然捏着徽章,对着光细细端详。
“很抱歉擅自给你填报了专业,因为觉得适合。”陆山彦道:“不过我们学校很人性化,有辅修制度,适当的时侯你可以再去选修自己喜欢的专业。”
“是沈袭京所在的学院吗?”时蔚然问。
“啊。”陆山彦的眼底闪过玩味的笑意,他身体前轻了些,轻声道:“这些天跟沈袭京密切接触过了吧?感觉如何?”
“感觉啊..”时蔚然一边认真的端详着这些专属於良民的证件,一边漫不经心道:“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