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柔婉根本维持不了太久,很快又变得阴阳怪气的,沈袭京怒极,他忽而冲上前去,复又拿住了时蔚然的手腕。
“你少激我。”他一字一句道:“我跟段楚彧不会成为朋友,但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放任你为所欲为,你这逃犯。”
“我不是逃犯,我再说一遍。”时蔚然说:“我没有罪!”
“那你敢说你不是从卡兹曼星出来的吗?”沈袭京厉声反问,“没有罪为什么会被流放於荒星!没有罪为什么不敢自报身份,而要遮遮掩掩!时蔚然!你满嘴谎话!还想让我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两次吗!”
时蔚然顿住,他抬眸眺望着沈袭京背后,星际警察出现了。
距离零点,还差十分锺。
陆山彦告诉他数据还在传输中,他需要这最后的十分锺!
“阿袭..”时蔚然阖了阖眼眸,他无法了,低声道:“给我十分锺,我可以向你证明,我真的不是段楚彧口中的逃犯。”
“十分锺?你又要玩什么把戏?”沈袭京盯着他。
“只要十分锺,最后的十分锺。”时蔚然摇头,“如果我证明不了,那我束手就擒,毫无怨言,只是我不想被段楚彧抓,我宁可被你抓。”
沈袭京怔了怔。
他手中的腕子窍细却坚韧,一如眼前这个人收放自如的性格。
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到底他想要的是什么?
沈袭京看不透,更猜不透。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听信对方的哪怕一个字。
可是..时蔚然身上就像是有蛊,释放出千丝万缕的缠人藤蔓,将他一层层的包裹,困缚。
到底是谁才是囚徒啊!
时蔚然觉得自己失算了。
沈袭京是一座扳不倒的山,一如阶层与阶层之间的云泥之别,终生不可逾越。
他要为自己的自大和冲动付出了代价。
星际警察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手中的枪和防护盾在幽夜中泛着冰冷的光泽,犹如卡兹曼星上荒芜空旷的天际。
时蔚然合上眼,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手腕上的拉扯力量。
沈袭京拽着他冷不丁的掉头狂奔。
时蔚然吃了一惊,风将他的银色碎发吹拂开来,露出了他近乎失控的诧异表情。
“你做什么?!”他失声询问。
沈袭京拉着他一拐闪入了曲折的巷陌,两人在狭隘的墙壁之间紧紧相贴,十指不知何时已经交错着纠缠到了一起,沈袭京牢牢的牵着他,坚硬修长的指骨像是卡楠//枫扣般锁着他的关节,掌心相抵,肌肤接触的面积明明不多,时蔚然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手心的茧子,还有不知名的血管在搏动,热烈又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