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用力一跳, 撞得他胸壁发麻, 沈袭京轻轻吸气, 面带茫然的展开了那团纸。
纸上被人用水笔张牙舞爪的写了几个大字, 那随性的笔锋将本人的小情绪展露无疑。
“发什么呆?快点回家。”
沈袭京盯着「回家」两个字看了又看,禁不住乐了。
被人等候的感觉极好,他唇角上扬,将那团纸端端正正的叠好,塞进口袋,小跑着奔向玄关。
进门后,他果真看见时蔚然抱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的一隅,还穿着他给换的睡衣。那套睡衣松垮垮的,有些溜肩,宽大的领口朝一侧倾斜,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胸膛,轮廓往深处延展,叫人遐思。
沈袭京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听时蔚然道:“你干嘛不换鞋?”
“哦!”沈袭京冷不丁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木桩子似的杵在玄关里,格外矜持,矜持到都不像回了自己的家,忙弯下腰去脱鞋,他一边解着鞋带,一边用余光继续瞟着时蔚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老夫老妻,并假装无意的寒暄道:“我刚才逛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有排骨、无籽西瓜、爆浆曲奇,果汁软糖,还有你点名要的鲜牛奶,不打算来看一看?”
时蔚然的眼睛微微发亮。
他像个被主人开了猫罐头的小猫,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却没找全拖鞋。
於是独脚鸡似的踩着一只脱鞋,就这么单脚蹦蹦了过来,看起来异样活泼。
沈袭京的眼尾收缩压出深邃的褶,从这个角度他就能清晰的看到小玫瑰的脚,眸光就牢牢的胶在那一处。
小玫瑰自然是没穿袜子,裸足雪白,踝骨精致的像是琉璃,仿佛一只手就能环过来,稍稍使点力握住就会留下一圈抹不去的红痕,小腿则大部分都隐藏在了真丝睡裤里,无法窥见。
以后应该给他买睡袍穿——沈袭京的脑海里响起一个愤懑不平的声音。
“蹦着不累吗?”他甩甩头,神态如常。
“拖鞋被踢到沙发底下去了。”时蔚然伸手说:“我帮你拎袋子。”
“不用,让亚里士多德给你找拖鞋先。”沈袭京略略后仰,抬手避过了时蔚然的动作,感觉小玫瑰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胸口贴了贴。
这一刻身高的差距给了他莫大的优势,沈袭京的唇角飞快的上扬了一瞬,看向时蔚然身后,“亚里士多德?干嘛呢你!”
“换台。”亚里士多德正放下遥控终端。
他此话一出,室内莫名的寂静了两秒,时蔚然的手指蜷曲,缓慢的攥紧了沈袭京胸前的衣服,表情仍然是温软无害。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了。”他埋着头,嗓音低微:“他们说你..”
“假的。”沈袭京打断了他的话头,难得郑重,“我没有打人,也没有跟什么人关系暧昧不清。”
“那是他们陷害你了。”时蔚然仰起头道:“泼你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