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跑到雪原里,正是日光和煦的正午,连荒原上暖融融的日光都显得衬景。
虽然背景里时不时地闪过稀稀落落的电线杆,但那些统统都可以被电脑滤掉。
镜头里只有他们在马上打闹欢笑的样子,和战争朝廷,乃至和全剧都没有任何关联。
姬龄在放声大笑,元锦在拎着狗尾巴草抽他。
马蹄在雪上踩出纵横交错的蹄痕,如无序又恣意的画。
好几个副编剧也跟着看了这一段,感叹导演剪得真好。
演戏最高境界就是自然到与角色浑然一体,他们那时候玩起来根本没有演,笑容都比平日要真很多。
元锦偶尔能有苏沉的几分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麓哥看了这段没有?”有人打趣道:“可别让他瞧见,不然之后又要撩得你烦。”
苏沉还在看屏幕里其他的粗剪,跟着咦了一声:“对了,麓哥呢?”
这两天没怎么见他出来晃悠,人去哪了?
蒋麓正在导演的套房里,帮舅舅收拾搬回渚迁的六个大行李箱。
老导演东西实在太多,光是随身带的几个版本的剧本摞起来都能有半人高,公司相关的各类合同和文书也一刻不停地寄过来找他核对签字,还有衣物和常用药之类的又能装满一整箱。
偏偏老头儿还喜欢买特产,碰见晾肉觉得好吃要买一捆,碰见杏干好吃要买大半盒,再大的总统套都住得像招待所的小标间。
蒋麓粗枝大叶惯了,愣是被老爷子磨得没脾气。
“明天就要飞回去了,”他拿着标签枪又从乱糟糟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个纸箱子出来:“您这东西乱的……草,玉米?舅你认真的吗?玉米??咱们家缺玉米吗???”
“那不一样。”
卜愿戴着老花眼镜拿红笔改脚本,蹲在沙发被收拾出空位的小角落里继续圈圈画画:“你看看,旁边还有榛蘑呢。”
“原生态的就是好啊,”老头拿笔划掉黏黏糊糊的情话,如是感慨道:“据说这玉米叫蓝莓糯玉米,颗颗粒粒颜色发紫,一看就营养!”
蒋麓略嫌弃的扔了条带洞的毛裤,又翻出一个透明玻璃罐,指尖一挨着就弹开了。
“蚕蛹——蚕,蛹。”大男孩原地炸毛:“你吃吗?你根本不吃!”
“平时我妈在家做干锅泥鳅你都说不吃,蚕蛹你碰都不碰买来干嘛!”
“脾气那么大干什么,”卜愿瘪嘴道:“我钱多了烧的,别管。”
后头有助理打包完一整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闻声幽幽道:“小少爷你可劝劝吧。卜老摆了一柜子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回去藏城还买了壶蛇酒,花了三千多。”
“不许跟他说!”
“说得好。”
蒋麓反手把整罐蚕蛹扔垃圾桶了。
“浪费空间,下一个。哪天我得去你家里搬废品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