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回︰遇仙(2 / 2)

国师帮帮忙 非天夜翔 3966 字 2个月前

“爬着去吗?”吕仲明又问。

金鳌道︰“当然啊。”

吕仲明抓狂道︰“你就不会用什么法术让他感应一下,召唤他过来吗?!像我和我爹那样五十元包月随便打啊!”

金鳌吃力地爬上门槛,慢悠悠地答道︰“我只能召唤鳖,他又不是鳖,让我怎么召唤他?”

吕仲明︰“……”

吕仲明泪流满面道︰“鳌祖,不要开我玩笑好吗,你好歹也是个神兽,就不能别逗小辈玩吗?!”

“哦?”金鳌答道︰“要用法术召唤他是可以……”

吕仲明隐约感觉不对。

“……但是要恢复真身哦,这样就会把整个皇宫撑爆,你确定?”金鳌说。

吕仲明彻底疯了。

数日后,吕仲明一直等教主,奈何消息也传递不出去,金鳌则什么时候都睡觉,偶尔用刷子给它刷刷龟壳,洗个澡,时间到了,摆个小碟子,里面放点吃,当成是养乌龟般养着就行。

金鳌倒也不挑,吃饭时间就慢吞吞爬过去吃了,吃完又把脑袋搁碟子上睡觉,吕仲明简直是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只想给它点三炷香供起来拜一拜,说不定论法时候能赢。

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又靠自己了,吕仲明只觉自己麟生实是无比悲催,没带法宝时候大家都要动手揍他,现有法宝了,大家又开始斗嘴皮子。

正想翻翻书,临急抱一抱佛脚时候,尉冲恭家书又源源不绝地飞来,简直要把吕仲明给埋了。并州战况紧急,且事态越来越严重,罗士信与秦琼吕梁山下遭遇突厥军,双方一场大战,突厥撤出山下,而秦琼追击之时,李元吉落马,被突厥人掳走。

这一下整个长安都恐慌起来,当夜李渊亲自来找吕仲明,让他设法营救自己儿子。吕仲明知道李渊意思——还能怎么营救?马上骑着龙,施展仙术,天女散花一样地救。

然而李元吉未到殒命之时,吕仲明心中清楚,被俘只会有惊无险,盘算一夜,朝李渊道︰“陛下放心,元吉当可安然无恙返回。”

并州战报饶是马加鞭,终究与长安差了足足一天时间,信报千里催马催得要吐血,就吕仲明说完这话后,军情又至,秦琼率一千人马深夜突袭,救出了李元吉。

李渊险些被吓出心脏病来,连声道︰“多谢国师,多谢国师……这才心有余悸地走了。”

经此一战后,尉冲恭来信称李元吉惊吓过度,又被突厥人折辱,秦、罗二人士兵折损将近二成,游击无功,颉利可汗陈兵黄河北岸,李元吉则要求返回晋阳,坚守以伺机谈判。

“罗将军、秦将军拒不从命。”魏征道︰“现怎么办?”

“陛下怎么说?”吕仲明道。

“突厥信使今天来了。”李建成匆匆回了东宫,说︰“要父皇称臣受封,怎么办?”

“有谁知道?”魏征问。

李建成眉目间满是焦虑,说︰“昨夜他担心元吉,一宿未眠,头痛病犯了,正补眠。”

吕仲明果断道︰“让他装病,信使扣着,发令秦琼回守晋阳,实际上绕过黄河,袭击突厥人后方,尉冲恭、罗士信北上,迎击突厥。”

魏征略一沉吟,吕仲明又道︰“突厥信使还不知道李元吉已经被罗士信救出来事,马上把他扣下,就说陛下病了,!”

魏征马上就知道了,说︰“让罗将军与尉冲将军搦战?”

“对。”吕仲明道︰“要退突厥军,这是唯一机会,剩下,就全看他们了,打败突厥军后不能追击,再停下谈判。”

李建成道︰“可是……国师,那地方是黄河。”

吕仲明眉毛一扬,说︰“我会以仙术令黄河封冻。”

李建成︰“……”

魏征︰“……”

“但只有一天。”吕仲明道︰“正月初八,夜晚寅时,待得河面结冰,他们就马上需要渡河。”

一封军令从长安发到并州,此刻大军正风陵渡扎营。传说风陵渡乃是逐鹿之战中,风后殒命之地。狂风怒号,终年无休,天寒地冻,飞雪白茫茫一片。黄河从壶口铺天盖地而来,咆哮着冲过潼关一侧,驰进一马平川秦晋之地。

尉冲恭坐岸边,拿着一根炭条,膝盖上垫着一张纸写家书,写写停停。

金鳞亮起,尉冲恭不予理会,然而光芒黄昏中越来越盛,尉冲恭又写了一会,沉吟片刻,终於掏出金鳞,幻化出吕仲明面容。

吕仲明一脸无聊道︰“我发现你现总是不接呼叫,干嘛去了?”

尉冲恭笑道︰“想写信,不想见面,这样才能仔细想你。”

吕仲明沉默,注视尉冲恭,尉冲恭放下炭条,抱着一膝,就这么坐着,两人静静对视,各自都从对方目光中读出了对彼此思念。尉冲恭眼里带着笑意,仿佛对吕仲明喜欢就要呼之欲出。

而吕仲明眼中多多少少带着点惆怅与不甘心。

“我……”吕仲明想了想,说︰“对了,有要紧事。”

吕仲明把计划解释了一次,尉冲恭皱眉道︰“你撑得住?”

吕仲明道︰“可以,现是冬天,天气非常冷,深夜又是冷时候,马上军令就要来了,只要黄河一封冻,就抓紧时间渡河。”

尉冲恭道︰“佛门事怎么样了?”

吕仲明又说了正月十五论法一事,尉冲恭道︰“如果此战能胜,我马上赶回来帮你。”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吕仲明随口道︰“赶紧打仗罢。”

尉冲恭笑了起来,端详吕仲明,吕仲明又道︰“吃饱了吗?待会做什么去?”

尉冲恭道︰“撤了罢,休息预备体力,待会继续想你。”

吕仲明本想撤去灵力,却又想多看几眼尉冲恭,尉冲恭看着他,又说︰“昨天夜里想你想得爆了。”

吕仲明︰“……”

吕仲明把水镜之术一撤,心脏通通地跳,“爆了”是尉冲恭拿来调侃他话,自从瓦岗那一夜过后,尉冲恭便总是喜欢说憋不住所以爆精了,继而看吕仲明满脸通红模样。

吕仲明收摄心神,深吸一口气,躺下睡了,心里都是尉冲恭身影,不知道他黄河边过得怎么样了,一定很冷。那天他出征时,自己居然也没给他准备御寒衣物。从两人一开始到现,吕仲明就似乎从来没照顾过他,反而都是尉冲恭照顾自己。

他裹着被子,炉火映得一地通红,思念中渐渐入睡。他有时候想和尉冲恭赌气,办完事后一走了之,气他一辈子。如果自己走了,尉冲恭还会再找一个喜欢人,过完余生么?

应当不会,他仿佛看见了尉冲恭独自过日子,等他回来模样。

他知道尉冲恭喜欢自己,但总是有点不甘心,自从两人认识,除了没爱上他那会,剩下时间都是他采取主动。然而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开始逐渐依赖他了。

这是吕仲明从来没想过事——纵然是当年仲父麒麟来到人间,也未曾依赖过凡人,麒麟与吕布一起,从来都是吕布对麒麟言听计从,他还记得吕布朝自己说过,自己这辈子,遇见了麒麟,於是就被他收拾了。

为什么吕仲明居然会这么依赖一个凡人?

夜空中一轮上弦月,尉冲恭把龙鳞小心地收拾好,坐岩石上发呆,秦琼过来道︰“都安排好了。”

尉冲恭点头道︰“早点休息。”

秦琼唔了声,却没有离开,尉冲恭身边坐下,与他一同看着怒涛汹涌黄河。

“仲明怎么说?”秦琼突然问︰“能赢么?”

“他说不能赢,咱们就不打了么?”尉冲恭莞尔道。

秦琼笑道︰“说不能赢,自然不打了,回家睡觉了。”

尉冲恭伸了个懒腰,随口道︰“你信命?”

“不信。”秦琼随口道︰“但我信他。”

寒风中,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漫不经心道︰“一别经年,两位还好?”

尉冲恭与秦琼同时一凛,转过头。

岩石上站了一名道人,一身白袍邋邋遢遢,双袖与袍襟上绣着太极,他面容像是个二十来岁青年,头发细碎,与通天教主一般,都是短发,面容清秀,面带倦意,赤足站石头上。

尉冲恭一见这短头发男子,便知是仙家中人,且地位甚高,然而那青年男子上下打量尉冲恭,眼里带着疲倦笑意。

尉冲恭十分诧异,莞尔道︰“石先生!”

秦琼一怔,问︰“您是……”

“你们都长大了。”石先生岩上坐下,抱着双膝,看着尉冲恭,比划道︰“第一次见你时,你只有这么高,躺稻草堆里,叔宝还山上砍柴,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