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第75章

第二日,荆淼也如实向苍乌询问了一番自己的情况,苍乌爲他查看了下灵力走向,并未发现任何异状,却不由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依苍乌的想法,以荆淼这样的性子会来与自己说心境难平,定然情况已经是十万火急的,而自己虽没能检查出什么问题,却也不能因此将这个情况忽视过去。

来此虽有一月有余,但君侯刚有了消息,偏生荆淼又出了问题,这实在叫苍乌有些头疼。

「其实也不打紧。」荆淼淡淡道,「风师兄给的香料还有许多,我闻过便好多了。」

「静聆的香料?」苍乌见状越发认定荆淼是在逞强,但听见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却若有所思了起来,「静聆他是修得无情道,香料里也多是用以定心清神,注重无求。你心中所生怕是五欲六尘,但是何以会如此严重。」

他神情古怪的打量了一会儿荆淼,忽然凑过去小声道:「你是不是跟你师尊肉身双修了?或者按凡人所说的,行房了?」

「……」荆淼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没有。」

「那就更奇怪了。」苍乌抚了抚胡须,歪头道,「依你的性子,难道是忧思过度,郁结於心?」

荆淼知道在苍乌这儿怕是没有太大的收获,便摇了摇头道:「说不准是水土不服也未可知,既然眼下我身体无恙,师叔也不必烦恼,我回去打坐一二,也许过段时日也就没有事情了。」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苍乌抱歉的看了荆淼一眼,「局势不明,不能爲你一人的情况折返回去,不过师叔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赶回宗门,回去了,你君师叔跟白师叔一定知道你发生什么事儿了。」

两人正说着话,天空忽得阴沉下来,乌云遮蔽,没大一会儿便骤冷下来,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这雨好生突兀。」荆淼站在檐下,伸手去接,只觉得这雨水冰寒彻骨的很,不由得手心一抖,尽数洒在地上。再一细看,手心处覆上了薄薄的冰霜,灵力稍一运转,便化作冰水,渗透指缝流了下去。

「不是雨。」段春浮打内屋里走出来,见怪不怪的说道,「是有人在打架,望川界的能人不少,每日死的也不少,除了师伯他杀人太快,其他但凡要打架的,少说都要这么来一回。」

雨很快就凝成了雪,这雪不大,但却一直未曾断绝,慢慢的也就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三人静静观雪,段春浮忽然道:「还没有停吗?」

「嗯,雪还在下。」荆淼回道,「一时半会,怕是没有停的意思了。」

「噢。」段春浮轻轻应了一声,微微笑道,「看来要下三四天的雪了。这么几个时辰还没停下,想来实力必定是旗鼓相当,按照这个情况下去,就是打十天半月,也尤未可知啊。」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好比这突兀落雪是因大能打斗,由结果得前因,因前因生结果,然而他的心境难平,却是不知因何而起,自然也不知因何而结束。

荆淼仰头望天,心中平平静静,倒没有什么波澜,约莫是他虽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是极爲自然的,并不是任何伤痛病难。因此虽然有些惊诧,但并没有十分慌张害怕。

「小猫儿。」段春浮忽然挨了过来,手胡乱挥动了两下,直到拍在荆淼肩头才消停,另一只手虚掩着,探在他耳边轻声道,「哎,你最近是不是跟师伯他肉身双修了,换句话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荆淼难以言喻的看了段春浮一眼,又看了看苍乌的背影,轻声感叹道:「小轻浮,你与师叔果真是师徒俩啊。」

「是吗?」段春浮乐了一下,「我跟师父那自然是没得说的好师徒啊。」

荆淼沉默了一会,慢慢道:「我不是在夸你。」

「呃,是吗?」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荆淼轻轻拍了下段春浮的头,不动声色的补了他一刀。

段春浮更沮丧了,如果他是小狗的话大概现在脑袋上的两只耳朵都已经完全垂下来了:「别这么说嘛,我在很努力的将功补过的……虽然看不见,但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努力在将功补过。」

荆淼没有再跟他说笑,只是擡起头看了看风雪,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今日,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来。

谢道与荆淼虽然如胶似漆的,但真要说谢道对天监宗有所记忆,或是对苍乌跟段春浮有什么旧识感,那实在是荒谬笑谈。他本连荆淼这个人也都根本记不住,只不过是随心所动,觉着自己非常喜欢荆淼,因而千依百顺,显得无比亲密。若是他连自己对荆淼的这份心意都忘了,自然对荆淼也不会再有一点温柔可言。

所以对谢道而言,天监宗所代表的不过是荆淼的所要去的一个地方,而不是什么故乡、师门、包括自幼生活的地方,自然也不涵盖任何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