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只是蔚潇想与谢道说话,谢道却又问她自家徒弟的事儿,彷佛真是走火入了魔,看得蔚潇好一顿无名火气,只没好气道:「瞧你这模样,真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师父,你那徒弟叫你这般心烦意乱的,只不过是同你置气而已,不晓得的,还当你是讨了个媳妇。」

谢道便将脸色一放,皱眉说道:「你浑说什么!」

「好嘛,你那宝贝徒弟半分也说不得。」蔚潇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谢道生气起来,当下便软和了态度,只温声道,「你寻常平日里,纵有千娇百媚的姑娘,也难见你多看一眼,没想着却是对徒弟耐心的好脾气。」

白衣人这会儿已经收拾完了棋子,他引了山间水露,取过搁在栏外的长长一截竹筒,只用尖嘴朝下,一整筒的山泉便冲洗下来,将整具棋盘都洗得干干净净,水儿四溢出边缘,也顺着底下的凹槽流了出去。

他一直听着蔚潇说话,却忽然轻轻笑了笑,淡淡道:「只怕不是每个徒弟,都叫谢道这么上心的。」

「你方才不是不理我吗?」蔚潇冲他做了个大鬼脸,笑骂道,「我就知道你这话精憋不住。怎么,又有什么高见。」

「你好大的脸面。」白衣人嘲弄蔚潇自作多情,却也不多爲难,便低声笑,「谢道甚么人,你我还不清楚,他这徒弟,怕是意义非凡呢,否则这许多年来,你见他对谁这般上心。」

谢道置若罔闻,彷佛神游天外,并不在意。

蔚潇一愣,不是十分明白,便轻轻「啊」了一声。

白衣人此刻才说道:「他这徒儿有趣的紧,莫说是他,便是我,也很是喜欢。」

他话音刚落,谢道便猛然擡起头来,一双眸子冷电般扫过白衣人的面孔,手中杯子举了又放,只淡淡道:「好友慎言。」

白衣人端起一杯冷茶饮下,瞧着蔚潇抽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未过多久,谢道便要回去看他那徒弟,同白衣人与蔚潇打过招呼后,便瞬息化光离去了,不见往日飘逸之态,可见何等心急。蔚潇知他日常探望还在后山的荆淼一次,平日不说还好,现在一想,却觉得师徒之间亲密在所难免,但如谢道这般,却未免过度亲密了。

「臭屁精,你说阿道他……他是个什么意思?」

蔚潇难免想得多些,心中不由有些惶惶,便转头去看白衣人。却岂料「启发」她的白衣人倒是不紧不慢,毫不在意一般,只平平静静的拂过棋盘水面,拨去清水,慢慢放上棋子,只道:「能是什么意思,谢道孤身多年,对於首徒,自然是多加照拂。」

这话说得空泛,蔚潇知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便翻个白眼,却不便再提,只拍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不再想这些事儿。

白衣人便轻轻一叹:「还是与棋鬼下棋来得有意思。」

言语之间,已是无视了蔚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