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陈棠道:“不知武者入品的标志是什么?”
梅映雪看了一眼陈棠,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和同情。
她原本对陈棠没有多深的印象。
直到两个多月前,长街那一战,才让她彻底记住眼前这个高大少年。
当时,周围的许多人都在看着热闹,嘲笑讥讽。
她在人群中,却笑不出来。
反而心生惭愧。
梅映雪从小习武,但在黑水帮的面前,却心中惧怕,不敢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棠倒在血泊中。
她甚至连上前救人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她心底对陈棠很是敬佩。
梅映雪本以为陈棠这种人,只存在於江湖传说中。
直到那一日,她才知道,世间确有这般热血之人,怒见不平,拔刀相助。
所以,她曾帮助陈棠打发走崔勇。
也曾数次登门,只是担心陈棠生活不下去。
在梅映雪看来,陈棠这样的人,实在不该死。
如今,听到陈棠询问武者入品之事,她心中不禁叹息一声。
这般热血之人,却遭遇重创,浑身筋膜断裂,没机会习武,上天对其何其不公。
“梅姑娘?”
陈棠见梅映雪站在那半天不说话,神情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轻唤一声。
“啊。”
梅映雪缓过神来,歉然一笑,道:“刚才有些走神了。”
“入品的标志有两条,第一,便是拉开三石的力弓;第二,便是练皮如甲。”
陈棠点点头。
这个说法,与李君轻所言相同。
陈棠道:“听上去倒不算复杂,如此说来,不必前往武安郡,也能测试出自己的修为。”
“那不一样。”
梅映雪道:“一来,三石的劲弓,只有武安郡的武场才有,民间禁止打造一石以上的弓。”
“二来,前往武安郡测试,一旦通过,才是朝廷钦定的九品武者。”
陈棠点头,沉吟少许,又问道:“你方才说的练皮如甲,又是何意?”
梅映雪道:“这就是在习武过程中,通过练习桩功外功,配合药酒一类,淬炼肉身,最终力量渗透肌肤,褪去一层死皮。”
“新生的皮肤,更加坚韧,如同士兵身上的皮甲。”
陈棠问道:“是不是还有铜皮的说法?”
“呵呵。”
还没等梅映雪回答,旁边便传来一阵轻笑。
那群少年正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正是苟岱。
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一个月前,梅映雪帮陈棠出那三十两银子的时候,这个少年就曾出言挤兑过他。
“陈棠,你打听这么多干嘛?”
一位少年脸上带着不屑,摇头笑道:“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干点重活都费劲,还问什么入品,真是可笑。”
“人家还听过铜皮呢,哈哈!”
众位少年嘻嘻哈哈,阴阳怪气。
“你们胡说什么!”
梅映雪呵斥一声。
苟岱见梅映雪动怒,心中妒意更盛,道:“你们别瞎说,陈棠可是咱们常泽县的伏虎少侠!”
“在他这个年纪,谁能闯下如此响当当的名号?”
“哈哈哈哈!”
众多少年闻言,更是笑作一团。
梅映雪大皱眉头。
原本她对苟岱就不甚喜欢,
如今看其嘴脸,心中更加厌恶。 “陈棠,我们走。”
梅映雪不愿搭理这些人,带着陈棠便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