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一三四 谎言的理由 ...
新学期开始了。由於哈利旷了一年课(技术角度上),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读五年级。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对那些课程再也熟悉不过了。再加上伏地魔的补习,其实他的水平早就远远超过了霍格沃茨的七年级毕业生。老师们对此心知肚明,他们点名的时候都自动跳过他,所以哈利上课时更愿意插在六年级的班里和他之前的同学们一起——其实不上也可以,但他觉得在一年一度的O.W.Ls考试和N.E.W.Ts考试到来之前,他总还可以正经地享受一次他的毕业班学年。
「你很轻松嘛!」在一次变形课结束以后,赫敏对他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钦羡。麦格教授要求他们对着镜子给自己的两条眉毛变色,用无声咒。有人憋得脸颊通红,还有人不小心把自己的眉毛点着了。而哈利轻轻松松就做到了,他让他的眉毛轮换着把彩虹的颜色都转了一遍,就好像他是个天生的变形马格斯似的。「怪不得没有通过O.W.Ls考试也可以……还是说,是因为教授们都看到了你在禁林里用的那个咒语?」
「我想这些原因应该都有吧。」哈利想到伏地魔教他变形时的那些花样百出的椅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然后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赫敏,最后总结道:「你要知道,伏……冈特教授有多么挑剔!」明面上,罗尔德教授辞职了,冈特教授接替了他的工作——虽然哈利知道他们是一个人。这导致他差一点要说漏嘴,急忙改口。
「得了吧,你这是在炫耀!」赫敏瞪他一眼,又羡慕又嫉妒。她还想要补习呢,可惜她不敢说,伏地魔眼里也只有哈利!
哈利想反驳,然后又想到,他和赫敏争论这个话题只能越描越黑,因为后者一向对她的此类观点铁了心地坚持。
这时他们正好快走到楼梯口的地方,下一节课是魔药。这是哈利唯一不敢主动去蹭课的课程,但是伏地魔让他不要担心;而事实上,斯内普教授也的确没说什么。现在这也给了哈利一个绝妙的转移话题的借口,「话说回来,那个骑士团怎么样了?」
「一次会议,我还就露了个面而已。伏地魔说我还没毕业,先以学业为重。」赫敏耸了耸肩。为了不让周围的同学们听到,她在提到伏地魔名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不过他们看到我不怎么惊讶,我原以为大概会出点什么问题的,」她顿了顿,「尤其是卢修斯-马尔福。」
「马尔福怎么啦?」哈利很快地接着问。他们转进了地底的走廊,温度顿时低了不少。哈利记得老马尔福和小马尔福都是见风使舵的能手,他现在肯定不会冒着被伏地魔厌弃的危险去得罪赫敏的。那他还能做什么?
赫敏又耸耸肩。「你知道,他排位正好在我后面。我们就礼貌性地说过几句话而已,只能说说霍格沃茨什么的。」她语气变得不怎么确定起来,「但我告诉他我只在一年级时和德拉科-马尔福有交集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奇怪。」
哈利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了。真要说起来,他也只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年级的分院仪式前说了几句话而已。那时他满脑袋都在想着如何杀死伏地魔,对马尔福那种不坚定的食死徒缺乏注意力。「什么一年级?」他条件反射性地问,突然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又骂赫敏是泥巴种了吧?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反正就是那么些话,无非就是歧视我是麻瓜出身。」赫敏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时我看四周除了他和高尔克拉布以外没别人,就干脆赏了他一个恶咒。」然后她又补充道:「他想让我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哈利毫不同情马尔福,但他更吃惊地是他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赫敏?」
「已经解决了呀!」赫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马尔福当然想报复回来,我还想我得一对三了。但汤姆正好经过,结果他们三个看到他,还以为我来了帮手,扔下一句话就跑掉了。我那时还奇怪呢,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是必然的。」
哈利觉得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些苗头。「所以这之后你们才好起来的?」原来是马尔福搞的鬼,他第一次见到赫敏和汤姆谈笑风生的时候也惊讶不已,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汤姆的真实身份。
「差不多算是吧。」赫敏回答,然后她注意到了一点:「我和老马尔福说了汤姆!噢!」她恍然大悟,「他知道了,那是伏地魔的假身份!」
「说得对。他儿子差点就要对伏地魔动手了,脸色会变是正常的。」哈利点头,也转过弯来。「不过我想德拉科-马尔福那时不清楚。」现在就说不定了,虽然凤凰社和食死徒达成协议,对外宣称伏地魔已死,但可架不住告诉家里人的可能性。随后他又想到了老马尔福话里可能的隐含意思:「你说他和你说霍格沃茨?说了他儿子?」
「是啊。」赫敏点头。「怎么啦?」
「我想他大概有意向撮合你们。」哈利严肃道,但是他揶揄的表情出卖了他。
赫敏大吃一惊,她从来没考虑到这个方面。「那根本不可能!虽然他后来再也没找过我麻烦,但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她先是语气激烈地反对,然后才想到哈利的逻辑。
「纯血家族嘛,大概一出生就在考虑哪一家可以联姻了。」哈利摊手。他说的是事实,魔法界的纯血家族挑来挑去就那么几家,可选择性很小,几乎所有纯血家族之间都有血缘关系。不过他没说出来的话是,纯血联姻的前提除了血缘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利益(所谓纯血统所应享受的、高人一等的利益)。换做是以前,他也联想不到这一点;但年纪越大、见过的事情越多,越能认清一些表面现象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