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一一零 神秘男人 ...
哈利、罗恩和赫敏从魔法部出来以后就没回格里莫广场12号。在克利切外出的时候,三个人就家养小精灵的表现做了一番深入探讨。最终他们觉得,虽然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并无恶意,但毕竟完全不知底细,而有一种时刻都在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很糟。最佳机会就是等克利切把蒙顿格斯抓回来,先套出挂坠盒的下落,然后在出去寻找时名正言顺地离开。
最终他们成功了,伏地魔在魔法部里安排的人手远远不够。哈利在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途中就听到了,他印象比较深的、就在魔法部供职的两个食死徒——诺特和亚克斯利——都不在。大概是他选的日子太对了,伏地魔正好召他们去做事。除了他们就要离开的时候却撞上了正好从混血巫师审判法庭里出来的一个女人和从昏迷咒中醒过来、冲进魔法部的她丈夫(罗恩假扮的魔法部职员正好是他),引起了乱糟糟的骚动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可以算在意料之中。
三人从抽水马桶冲出来以后就立刻在隐形衣下幻影移形了。这次负责转移的依旧是赫敏,因为她对魔法界和麻瓜世界都很熟悉。因为是有预谋的转移,她还为他们三个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别的生活必需品。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为这一次的成功而感到兴奋鼓舞,还在路途中听到了一点儿其他人的消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逐渐淡化,直至消失。
最明显的是罗恩,他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就像被灰暗、潮湿而寒冷的天气同化了似的。因为日子逐渐进到了冬天,时不时下几场冻雨,食物也越来越少。当罗恩吃不上热腾腾的饭菜时,他的情绪就会特别糟糕,简直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挂坠盒魂器,哈利三人轮流戴着它。因为他们发现,挂坠盒似乎能控制离它最近的人的思维,让他或者她不知不觉地带上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
万圣节前夕,罗恩彻底爆发了一回。他说他以为哈利有一个完整的计划,知道该一步步地做什么、去哪里找,而不是无头苍蝇般的在整个大不列颠的偏僻山林里躲躲藏藏,在别人吃热腾腾的南瓜派和烤火鸡的时候挨饿受冻。哈利也火了,且不说邓布利多给他留下的线索本来就有限,他还得天天绞尽脑汁想其他魂器的藏身之处,现在还得应付一个他看起来完全是无端指责的好朋友——最后,罗恩扯下挂坠盒愤而离开,赫敏跑出帐篷哭着求他都没能把他留下来。
那天晚上哈利值夜。他坐在帐篷外面,听见里头传出很低很低的啜泣声,猜想赫敏肯定用睡袋把她整个人裹起来了。他不由得埋怨自己,明知道罗恩戴着挂坠盒还要和他起争执;然后他又开始怨恨邓布利多,校长就不能把他的想法说得再明白一点吗?抱着这些想法翻来覆去一宿的哈利完全忘记了,还有个麻烦在等他解决呢。
第二天凌晨,为了防止被巡逻的食死徒找到,他们按惯例要转移地点。哈利发现赫敏褐色眼睛肿了,下面还有紫色的阴影,不由得对她感到万分歉疚。他什么也不知道,还要连累赫敏跟他一起在野外餐风露宿。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地收拾帐篷。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天色阴沉,看不出时间流逝,但赫敏把她的串珠小包关上又打开已经三次了。她似乎仍然抱有一种奢望,就是她再拖沓一点,说不定下一刻罗恩就会回来找她和哈利。哈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也不出声催促。但是四周除了风打树枝的声音,什么别的动静都没有。最后赫敏自己也绝望了,拉着哈利的手幻影移形。
新的地方是一个山坡,石楠丛生,狂风呼啸。他们俩刚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闷哼。「罗恩!」赫敏瞬间精神焕发,马上转身朝发出声音的低矮树丛跑去。哈利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满心高兴地以为他的朋友一定是想通了。
树丛里的确有个人。他看起来又高又瘦,穿着一件带着兜帽的黑色长袍,正倒在地上痉挛,脸色痛苦而苍白。他两只手下意识地在空气中抓着什么,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绳索勒紧了脖子。就算他处於这种状态中,依然能从面部轮廓中看出来,他一定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人不是罗恩。
哈利和赫敏惊喜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荒芜偏远的野外,怎么会有一个看起来快被勒死的巫师?
「哈利。」赫敏总算回过神来。她一边低声说,一边拉着他往后退,「我们是不是被跟踪了?不然不应该这么巧合,我们前脚刚落地,后脚他就出现了?」
哈利没理她。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的脸,好像在哪里曾经看到过……「你忘记了,赫敏,」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以便看得更清楚,「幻影移形是不可能被跟踪的,除非那个人在前一刻恰巧抓住你。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赫敏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刚被当头打了一棒。「好吧,看起来是我太紧张了。」她不情愿地说道,跟着哈利走近低矮的树丛,手仍然紧紧地抓着他。「他是谁?」
「不知道。」哈利抽出冬青木魔杖,小心翼翼地俯□去。就在他做这个动作的当儿,树丛里的人停止了挣扎,变得一动不动。「他好像晕过去了?」
赫敏在他身边探着头,声音不是很肯定:「是吗?」她手里也握着魔杖,「确定不是个陷阱什么的?」在现在这样的时刻,他们当然需要对所有不明人物保持警惕。
好几秒那人都没有再动。哈利胆子又大了一些,用魔杖指着他,用出了一个悬停魔咒。那个人飘飘悠悠地从树丛中浮了出来,兜帽彻底滑落,现在他们可以完全看清他的样子。这人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布料在空中垂直坠落,看起来十分华贵。他的脸虽然不再扭曲,但白得吓人,全无血色,脖子上浮出深浅不一的红色指印。但不得不说,这依旧无损於他英俊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