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惊鸿和他的手下并没有跪拜,拱手一礼。只是这样的举动,承续就知道了江湖中人对皇族,对皇权,对官府的轻慢,难怪后来洛煊衍会将整个江湖杀得血流成河,如此不服管教,桀骜不驯,可是不利於统治的。
另外一边的殷煞,更是连口没开,如果不是方才冒了几个字出来,还以为是个哑巴了,听闻了承续的身份,只是抱拳一礼就罢了。
对於如此轻慢的表现,承续是不以为忤,德公公是早就知道江湖中人的德性,却还是生气。在出宫之前,为了表彰自己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主子和宸王可是告知了他不少的事情,比如主子以后会坐上的位置,主子已经许诺了,未来主子的总管还是他,能够永远的服侍主子,他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比如宸王以后的位置将会是如何的尊荣,将会受到怎样的顶礼膜拜,这些凡夫俗子,此时却这样轻慢宸王,实在是该死。
白奇也是不舒服的,他是纯粹的官宦人家出生,性格上又是最古板,遵守立法的,江湖中人的态度对他来说过於放肆了,加上所见所闻,江湖中人在白奇的认识中全部都是违法乱纪的家伙。他敬佩那些高手,却不欣赏江湖的行事作风。
至於其他的护卫们倒是也有些不满,能够被洛煊衍选中的忠於自然是皇室,对於江湖中人不报什么感觉。只是承续没有说话,不管是德公公、白奇还是那些护卫,都没有抢出来说话。
德公公本身就城府之深,在承续和洛煊衍的熏陶下,更是学会了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所以对面的两方人马可是看不出来德公公的不满,白奇只是微微一闪之后,就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倒是几个城府不深的护卫露出了神色。
只是眼前的两方魔教人马,可会在意?他们可是魔教啊。
承续随意摆摆手,算是接了他们的礼,白发的叶惊鸿上前一步,再次拱手,「虽说遇到王爷,我等草莽不宜和王爷共居一处,理应离开,」叶惊鸿的我等可没含着煞门那一伙,谁都听出来,也没有特意指出询问。说道理应的时候,却有种讥讽的味道,「只是如此天气,还望宸王允许我等再次留宿一宿。」雨声愈来愈大,就算他们有心离开也有不便。
「本王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出门之外,遇到不测风雨,没有准备实属无奈,这样的情况,本王还强迫你们出去,那不显得本王跋扈、骄横了吗?」承续笑着回到,话里话外有股主人的味道。承续也真的算是主人,这里可是桓国地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在桓国的地界,承续就有主人的资格,这是皇权带来的资格,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只要承续说句话,这座荒废院落的主人,还不是要乖乖退居二线,乖乖作陪,让承续做主。
「多谢宸王。」叶惊鸿的感谢并没有多大的诚意,不过一个邪教宫主,能够如此好言好语,知礼实趣的说话,倒也算是难得了。
煞门的殷煞一直都没有说话,自动的将承续的允诺当做有他一份,如果承续不同意,殷煞并不介意和承续一战,杀了承续,对於一个杀手来说,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都是一条命,没有什么高低,对於承续一礼,已经是他很通时务了。
「倒不要急着谢本王,」一个护卫从承续的马车里拿出了一把折椅,放在了承续身后,承续落座之后,对着叶惊鸿说道,让叶惊鸿心惊了一下,这样的话之后一般来说都会带出一些引发是非的东西。
叶惊鸿心的警备线离开攀升,殷煞的手也按上了刀柄,如此的举动,让护卫们一阵紧张。
三方的气氛不免紧绷了起来,承续摆手,示意自己这边的护卫们放松,只是护卫们怎么放松得了,只是宸王有指示,他们只能放下按捺出快步向前,挡在宸王身前的举动。
「宸王是何意?」叶惊鸿笑道,阴柔面容上笑得很冷,那冰雪一样的气场有扩散的意思,而另一边的煞气也因为殷煞的原因扩散,不是压制着叶惊鸿的寒气,而是彼此施压,对象是承续。
「本王对你们两个很感兴趣,而这份兴趣可会让你们两个决定不快,所以你的谢意完全没有必要。」对於面前的两股气势,承续还不动容,而施压的两人却显得难受,因为他们的气势就像落在虚空一样。好像面前根本不存在一个人一样,就算是要延伸到宸王身后的人身上,也迈不过宸王那虚空一样的奇异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