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第83章 主线剧情

莫白齐与宋顾追站在竹林里。风声吹打着竹子,发出杂乱而阴冷的簌簌声。今天的天气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你说在这里看到紫檀宫的人杀人?”莫白齐望着宋顾追,“屍体在哪里?”

“不见了。”宋顾追冷静地说,抬眼向周围看了看。

没有人在,他依照约定将莫白齐带来竹林,这里却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你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否则也不会即刻去找你。这里离上清宫不过几十里,我担心他们要做什么事。”

莫白齐低声道:“陆君夜死了,他们未必不会在上清宫里另找奸细,一切都当小心。紫檀宫的事不能怠慢,回去后禀报给老宫主。”

“是。”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莫白齐立时间半眯了双目:“谁?”

那笑声像是几个猎人围着一只老虎,彷佛觉得老虎懵懂不知的模样有些好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看着他的反应。

莫白齐的手一翻,黑色断剑已经握在手中,雨浇得他浑身湿透,滴答落水。

轻笑声又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自雨中传来:“莫宫主,久仰大名。你所说的奸细,其实就在你的身边,看不出么?”

话音未落,莫白齐面露惊色地回头,可还是慢了些,一柄利剑自身后插进他的身子里。

莫白齐口中流血,脸色骤黑,剑气掠出数丈,身后的竹枝劈劈啪啪地断了一片,回首时,宋顾追却早已经飞得远了。

“叛徒。”他咬牙切齿。

轻笑声由远变近,一行人包围着来到莫白齐的身边,为首的黑衣男人轻声笑着:“莫宫主,外敌可御,家贼难防。上清宫屹立上千年,要烂都是从里面开始烂的。”

风声顿起,四周围脚步匆匆,莫白齐半跪着置身於剑阵当中,目光阴沉冷冽:“你们想要做什么?”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一声令下。

四周十几柄剑同时向着他飞过来。

雨水冲刷着殷红的血迹,不多时滴着鲜血的竹枝竹叶便洗干净了,地上的石头也干净无垢。血从地上躺着的身体上流出来,蜿蜒淌着,由浓变淡。

“当真是修为深厚,竟然还不死。”黑衣坛主身边的男子踢了踢地上的身体。

宋顾追的眼圈通红,低着头道:“刚才为什么把我的事说出来?”

“不逼你,你会动手么?你动手杀他,比我们杀他更好。”黑衣坛主笑了笑,“我看你下手时干脆俐落,连半点冲疑都没有,为了一己之私手段如此狠辣,果然应该是我们紫檀宫的人。”

“到了这种地步,多说无益。”宋顾追低头看着地上的莫白齐,“现在大宫主已经在你们手里,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黑衣坛主微笑看着他:“你回去吧,不日就给你消息。”

“大宫主——”

“把他留在这里,滚。”黑衣坛主身边的男子抓着莫白齐的头发提起头来,要在咽喉上补上最致命的一刀。

宋顾追着急道:“你不是说不会杀——”

就在这时,莫白齐突然间睁开双目,反手一抓,直入他的心窝之中。男人猝不及防地停下来,大睁着双目,面无表情。莫白齐鲜血淋漓的手抽出,抓着一颗已经揉烂的心脏。

一切都太快,什么都来不及。

黑衣坛主万料不到他竟然还有气力,面色苍白地紧紧盯着。莫白齐缓缓地站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断剑,伤口汩汩冒血:“谁还想来杀我——”

声音嘎然而止。

莫白齐低低地垂下头来,跪在地上,死不瞑目似的睁着眼。他的背后插着一柄长长的剑,沾血的剑穗子湿答答地缠在剑柄上。

他一点气息也没有了,心有不甘似的望着地面,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宋顾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许久,把莫白齐抱起来扛在肩上。他低着头道:“我要把他埋在上清宫里,只有这一点要求,我要把他埋在上清宫里。”

黑衣坛主力持镇定地看着那没了呼吸的人,片刻后淡淡地说:“你去吧。”

宋顾追转身,飞也似的扛着莫白齐走了,黑衣坛主冷淡地望着地上没了心脏的男子。

活该,他想。小看对手,死得活该。

许久,雨停了,轻微的风声而过,暗处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黑衣坛主低着头跪下来:“坛主,莫白齐死了,一切依照计画行事。只可惜齐师兄也死了。”

“嗯。”那声音淡淡的。

那男人也是一身黑,肤色白皙,长相是少见的清雅脱俗。不知是不是想太多了,空中竟然有丝若有似无的淡香。

“宋顾追把莫白齐引来杀了,可见心里面已经归顺,再无可疑之处,请坛主定夺。”

不错,他本就不是什么坛主,只不过是个没有名字的做事的人,真正的黑衣坛主,是眼前这个光华如月的男人。

男人看着满地的血:“嗯,等宫主那边的消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都准备好了。

宋顾追扛着一动不动的莫白齐在路上飞驰,眼圈通红,全身都是汗水,声音变了调似的低低叫着:“大宫主,大宫主。”

“辛苦你了。”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人在他的身边低诉,似远似近,没有半点的真实。

关灵道突然间睁开双目,意识有些不清醒。做梦了?

他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天?

四周围还是黑暗,口中含着的回血草已经变成了白色。他低头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还是疼,却已经比昏迷之前好了许多,腰上的剑伤也剩下一寸半寸。

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与他昏迷不醒之前没有半点的不一样,可见没人惊动他。这里平常不会有人进入,就算他继续再昏迷十天半月,只怕也还是如此。

他已经出门五六天,石敲声和花彩行怕是开始着急了。

关灵道迅速站起来,心头难以抑制地微动,朝着台上躺着的男子看过去。

气质有些难以描述,比计青岩的清高冷傲要暖,却比花彩行的暖风春意要淡。

“哥。”他轻声叫。

台上的人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哥,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