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 第112章 番外:第13章

晏阳闹的动静太大,新皇也听说了。新皇特意把晏阳叫进宫,书桌上摆着两张门神,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晏阳才不怕,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洋洋洒洒地细数这一整年来自己被巡防营堵住的次数、被京兆尹喊去问话的次数,恨恨地说:「有他们那样的吗!都是他们太过分,我才想把他们画成门神的!」说完他又拿起自己的杰作,满脸都是得意洋洋,「你看我画得多好!底稿我已经寄给老师了,让老师也贴门上避避邪!」

新皇无奈地说:「王先生看了会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晏阳自认进步非凡,压根不觉得王先生会生气,瞧瞧,这模样虽然改了不少,可认得的人一看还是能认出燕凛和京兆尹来,简直抓住了神像形不像的精髓!

新皇见晏阳还是这没心没肺的样儿,心情也轻快了不少。越和朝中百官扯皮,他越明白先皇为什么这么喜欢晏阳,这小孩总能让人跟着开心起来。两个人说了一会话,有朝臣求见新皇,晏阳一听,对新皇说:「哎呀,我忽然想起将作监那边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新皇笑駡:「去吧,难得你还记得你是将作监监事。」

晏阳脚底抹油,溜出御书房,正好撞上了过来求见的人。晏阳一看,不认识,笑了笑,跑了。以前他还小,先皇和朝臣说话时也不避着他,如今他长大了,避着些是应当的。

晏阳溜达到将作监,却见底下的人都愁眉苦脸。一问才知道户部那边卡着钱不放,说将作监每年耗费巨大,需要缩减。晏阳从小就不差钱,可也补不了这样的大窟窿:将作监得边军配备军械呢!

晏阳问清楚情况后当即怒了,捋起袖子去户部理论。户部尚书不在,剩下的人做不了主,晏阳叫人搬了桌子椅子往户部一坐,不走了,还催促户部的人说:「快去找你们尚书回来,要不然我可要弹劾你们尚书擅离职守了!」

被推出来的户部侍郎:「……」

这个天天擅离职守的人还要弹劾别人,谁给他脸啊?

都说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晏阳堵在户部大半天,终於堵到了户部尚书。双方坐下来「冷静理智」地讨论了一番,户部尚书败下阵来,乖乖让晏阳带着人过来搬钱。没错,晏阳直接带了人过来讨钱,给银票他都不信,要现钱呢!

将作监的人搬着钱招摇过市,脸上那得意劲竟和他们头儿颇为相像。

事实上这种扯皮每年都会经历,倒不是只拿捏将作监,而是试探一下瞅瞅哪边可以腾出点钱来而已。

以前赵监事年纪大了,争得白发都直发抖。本来看晏阳年纪小,其他人都有些担忧,还自己去和户部交涉过——结果当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想到晏阳一出马就把钱给要过来了!

李少监好奇地问晏阳:「您怎么把钱要来的?」还这么干脆利索,直接搬了现钱……

「也没什么。就是和尚书大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晏阳很谦虚,「比如不给钱就找地痞流氓去他们家门前泼粪什么的。」

现在京城的地痞流氓可听晏阳话了。

少监:「…………」

很快地,晏阳又被弹劾了,御史台那边弹劾他威胁朝廷命官,极其恶劣。晏阳一点都不怂,当场喊户部尚书对质,户部尚书抆了把汗,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泼粪,纯粹是以讹传讹。晏阳借机揪了几个将作监的内鬼,把他们给踢了出去。

至於晏阳是怎么让户部痛快掏钱的,其他人一直十分不解。直至大年初一这一天,一车车的黄金和珠宝从官道络绎不绝地运到京城,众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初先皇说要开海运并不是虚话,这黄金、这珠宝,就是海运贸易的好处!

这远航用的船就是晏阳督造的,远航的人也是先皇给的。他们出发时和别的海商差不多,去的地方却比其他海商更远、兵械也比其他海商更精良,因此才能成功降服土着把能带走的宝贝都带回来。

换句话说,这不是贸易,而是明抢。

海运的事,晏阳没瞒着新皇,早一五一十告诉新皇了。

新皇觉得晏阳弄艘船玩玩海运也不稀奇,泉州那一带海商多了去,一来一回耗时太长,若是头脑和运气不够好船沉了,那就等同於亏得血本无归。

以前太~祖也热衷於海运,直至太~祖最疼爱的六皇子出海之后遇到海难,再也没回来,太~祖便禁止皇室中人出海,甚至还曾禁海过好些年。

晏阳把船队的存在告诉新皇的时候,新皇揉揉他的脑袋,说:「赚了钱的话,你就自己留着吧。」

如今海船回来了,赚的几乎是朝廷一整年的税收。晏阳自然不会傻到真自己留着,他趁着新皇生辰搞了个大动静,把钱全部献了出来。

反正他要钱也没什么用,光是当初太后给他的压岁钱他就能吃吃喝喝八辈子!

晏阳献得干脆,朝臣都傻眼了。也就户部尚书淡定得很,乐呵呵地把黄金珠宝都收入库。柳尚书和户部尚书相熟,暗暗问:「你是不是早知晓了?」

户部尚书笑而不语。

柳尚书回到家,在书房呆了许久,晚上睡觉时都还在叹气。柳夫人忍不住问:「怎么了?是因为海运的事吗?」

今天晏阳献寿礼的动静太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了,不少人都暗暗讨论日后要不要也去搞搞海运,柳夫人自然也有所耳闻。

柳尚书说:「不全是。」柳尚书把自己的疑虑全告诉柳夫人,海运获利这么大,动心的人肯定不少,不是谁都能凑那样一支船队的,自然会有人想着从晏阳手上把船队拿走。晏阳年纪小,在朝中又没有根基,哪里争得了?再说了,他要是真去争,新皇心里难免会有疙瘩:你一个侯爷,争这个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