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周宜看了一眼眸色阴翳的柳成元,知道他气得不轻。
旁人说他如何,他尚且能忍。
可说到她,他便立即发飙。
她家的男人,果真不让她失望半分?
“既然是玩笑,那便要让我夫君笑才对?”
“既然我夫君不笑反怒,那便就是挑衅?”
“我周宜的夫君,那是放在心尖上宠的人,我都舍不得磕着碰着,偏你要惹他。”
“怎么,你以为本郡主不敢当面践踏於你吗?”
周宜说完,觉得手痒。
偏她又有随身带着防身匕首的习惯,於是那匕首拔了出来,顿时一阵寒光闪射。
周围的那几个官员连忙站起来,退到一边去,目光皆有闪躲惊惧之意。
田震涨红着脸,一时气愤交加,手握成拳。
只听他阴戾地道:“郡主莫不是要以权欺人?”
周宜的匕首轻轻往下一坠,便插在了桌面上,可见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
只见她斜倪了一眼田震,讥诮道:“欺你又如何,
你自知权不如人,就该有所收敛。”
“不过罢了,你很快连那点权都没有了,又何须自知。”
“你只需要知道,我周宜的相公,纵容是我也是敬护礼让,哪能轮到得到你们言含讥讽?”
周宜说完,抽回自己的匕首,挽着柳成元的肩膀,温柔地道:“这等子心胸狭隘,臆想自贱的小人,与他们同桌喝酒降了你的身份。”
“日后你只管上齐府,谢府,张府去小酌不就行了。”
“并非人人都是眼瞎心盲的,你是我的夫君,理应我侍候着你,怎么能让你侍候我呢?”
“辛苦一天了,回去打水给你泡泡脚,解解乏。”
明珠郡主和柳成元走了以后,田震一下子软倒在桌上。
他那瞪大的眼珠转了转,惊恐的惧意覆上眼帘:“郡主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围着他那群纨裤子弟一下子往边上靠了靠,眼眸闪烁着,没有回答。
那便的几个官员拂袖而起,其中一个年长的骂道:“之前敬你们几个是世家之后,便前来赴约,不成想你们如此贱恶,连郡主的夫君都敢侮辱。”
“如今好了,郡主发怒,只怕明日圣旨降罪,爵位不保。”
“哼!”
翰林院几位官员被明珠郡主嘲讽几句,脸上挂不住,又怕皇上降罪,贤王记恨,自然恨不得丢了这几个纨裤子弟,只当是没有聚过。
而那一边呢,几个纨裤子弟见翰林院的人走了,立马也想走。
田震随手抓一个与他往日交好的道:“慌什么,不过是一个郡主而已,难不成当她自己是公主吗?”
被田震抓住的那个闻言,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道:“都让你给带沟里去了,你傻了呢,整个大周就她一位郡主,皇上还没有公主呢?”
那人说完,匆匆跑了。
他们之前以为柳成元说内人,只不过是想要离开的托词,哪里真的知道,明珠郡主就在这里?
更何况,这些话当着男人说几句,只当是笑话说,可当着郡主,那就是大不敬?
当真吃饱撑着,还不跑?
田震摸着脑袋,心里慌得厉害。
真的惹到了明珠郡主,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郡主真的是喜欢那个柳成元而不是因为他有点才气又是小白脸?
田震感觉有温热的血还在流,淅淅沥沥的,顺着眼角往下滑。
这会子他是真怕了,因为没有一个人继续附和着他?
因为明珠郡主表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明珠郡主还要给柳成元端洗脚水?
田震想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