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嘭”的一身,他头先着地,身体以僵硬扭曲的方式落在地上。
眼前暗影重重,他看不清楚,以为周宜走了,连忙抬起来。
头昏得厉害,他甚至於睁不开眼睛,可他那双手挥舞着,慌乱地抓着,嘴里不安地喊着:“周宜,周宜……”
别开脸的周宜没有再看他,她的手紧握在一起,有指甲断裂在掌心。
不疼,只是那声音有些奇怪而已,像是心碎一样。
等到柳成元从地上爬起来,彻底看清楚她的样子时,她冷漠地道:“你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像什么吗?”
“一条狗。”
“倘若忍而不舍是情深,那痛而不舍便是贱。”
“我之所以不想留在京城,便是不愿意看你这一副自以情深不舍的样子。”
“还有,你听清楚。”
“我从未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孩子我留给你了,我欠你的那一夜,我也还了。”
“倘若你还像个男人的话,那便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恶心我了。”
周宜说完,目光冷剐着柳成元。
她眼中的那种厌恶和愤然,好比尖刀利刃,直直地插入柳成元的心窝。
他脚步踉跄地跌坐到榻上,扬起头的面孔苍白如纸,一双空寡的眼眸里,只剩下深深的痛苦。
他紧握着双手,恨不得撕毁眼前所有的一切。
可他忍了下来,他轻颤的身体在晨光中变得青紫,像是被人凌虐了无数遍一样。
“周宜,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柳成元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像是一快要死的人,声音里透着绝望和希望并存的挣扎。
可周宜并没有给他再继续自欺欺人的机会。
她转身,抬起步伐的那一瞬间,冰冷道:“倘若我对你有一丝的情意,便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爹!”
周宜走了。
身影消失在晨光之中。
内堂里的光渐渐亮了起来,可柳成元却觉得他是世界一片黑暗。
他轻颤的身体在慢慢变得僵硬,脸都麻木了,双手也不听使唤。
他似乎连穿衣都不能,羞耻心和自尊心对他来说,碾碎成泥。
恍恍惚惚中,有人打水进来给他洗脸,穿衣。
他听见有小厮切切私语道:“怪不得昨夜黄先生大醉一场,原来是郡主宠幸了柳大人。”
“哎,这柳大人也真是的,默默垂泪跟个娘们似的,怪不得郡主吩咐说,给他收拾好送回去,下次不许再来了。”
柳成元只觉得眼帘更加模糊了,他苦笑地扬起嘴角,心里悲凉地叹道:原来她真的不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