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一直怀疑,现任的吏部尚书孟泽华,表面上跟张金辰有罅隙,不过实际上,是张金辰的人。”
“孟贵妃的娘家人?”心慧惊呼道,她彷佛知道青云为何慎重地跟她说这些了。
且不说如今朝堂,内阁,九卿,皆有张金辰的安插的官员,若是连成王的舅舅都早已被张金辰笼络,那景王那点势力,当真太过薄弱。
陈青云看着心慧的眼里有些惊慌,他当即握住她的手,温柔有力地捏了捏道:“别怕。”
“我只是想跟你说,这姻缘之事,无迹可寻。”
“且让他们自行斟酌,申时一到,你便领着她们去戏台那边便是。”
心慧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青云考虑的太过长远,她惊觉过后,一时间还有点懵懵懂懂的。
陈青云最喜欢看她傻乎乎的样子,眸光像是一个光圈,一点一点地晕开,像是一颗珍珠晾晒在沙堆里,阳光洒下,明明都是闪光的,可他却能一眼就捕捉到那抹莹亮的光。
他亲自斟茶,递到她的唇边,她油然不觉,却张口饮下。
他夹了糕点,递到她的唇边,她也浑然不觉,张口含下。
他拿过她的手绢,自然而然地帮她抆拭着嘴角,目光温柔而缱绻,清隽的轮廓下,浮现淡淡的满足和愉悦。
远处的临池长柳下,柳条荡漾如水,随波而动,摇曳生姿。
暖阳高照,在那婆娑的树影下,静静地站着两位姿容不凡,眸光清亮艳羡的女子。
此二人正是沿着小径慢慢走来的韦静和姚玉珊。
“当初听闻“譞云居士”告御状,只为照料他五载有余的寡嫂,那时只觉世间亲情,以命护之,莫过於此。”
“而后听闻,他与她的不离不弃,成就一段美满姻缘时,我心里虽然并不诟病,可却觉得失了那叔嫂之间淳淳美好。”
“可如今看来,却是我狭隘了。”
““譞云居士”与乐安县主,分明心心相印,恩爱有加。”
“这等真挚动人的感情,真叫人打从心眼里羡慕。”
韦静轻叹出声,今日的宴会,她本不想来。
只不过碍於乐安县主诚挚相邀,家中父母的殷切期盼,所以她来了。
乐安县主对她确实交於诚心,因此她才觉得,不枉走这一遭。
姚玉珊也是心有感慨,不过她脑海中,时常会闪现那人的身影。
因此像是情思有所寄托,到也没有多愁善感,反而娇羞道:“韦姐姐,据我所知,“譞云居士”还有几位交往甚密的好友,皆是拜在齐大人的门下。”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今日也并非只为给景王和萧将军甄选......“譞云居士”那几位好友,也来了。”
韦静闻言,眸光忽而一亮。
她想起刚刚明珠郡主跟高玉兰的对峙,貌似确实还有别人。
“难不成刚刚乐安县主与你密语,就是与你说这个?”
韦静问道,她眸光趣然,探知之慾也起来了。
姚玉珊面色微红地点了点头,她与谢明坤的渊源自然可不明说。
韦静见姚玉珊面色含羞的样子,心里当即明白过来。
只见她抓住姚玉珊的肩膀,略带兴奋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回去吧。”
“我等蒲柳之姿,景王妃和将军夫人是不敢奢望的,可嫁个大才子总是可以的吧。”
姚玉珊听闻韦静这般直白又果敢之言,面色越发红得厉害,连眼眸都染了水润的羞意。
不过韦静能与她这般志同道合,到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然而两个人堪堪转身,只见今日的主角,大名鼎鼎的“萧凤天”将军,就站在不远处的木梯之上,颔首望着她们。
姚玉珊愣了愣,连忙低下头去,双手绞着手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韦静的脸“轰”的一下,彻底红了。
她眸光微闪,正想拉着姚玉珊一走了之,哪知这个时候,萧凤天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她道:“你,跟我来!”
韦静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正当她发怔的时候,姚玉珊撇下她,一股脑地顺着来路跑了。
韦静看了看右边的咚咚作响的水池,面色苦闷地朝着萧凤天的身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