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将还是听你们将军的吧,他伤重,挪动对身体的恢复不好!”
“而且京城一定会派人下来,到时候他在这里,那些人也好交差!”
徐润泽知道齐瀚是在为他说话,当即连忙附和道:“定南府城流言四起,所有人都在对萧将军的生死存在质疑,等到京中的人来了,将军便趁机出面,到时候回京也好,去西北也罢,横竖证据已经交上去了,皇上和镇国将军一定会彻查,而将军刚好摘出来,坐等幕后真凶。”
萧凤天闻言,颔首道:“正合我意!”
於洲暗暗握了握拳,无语地问苍天。
昨天晚上还雄纠纠气昂昂,叫嚣着杀回京城的人是谁?
前天晚上还指名道姓,暗中设局套人的是谁?
上前天晚上半死不活,嘴里还在振振有词说要一一讨伐回来的是谁?
怎么,一转眼,听了一个消息以后?
全变了!
变成他一个人回京,去协助大将军!
大将军身边的能人那么多,用得着他一个四品小将?
不论於洲如何在心里强烈地抗议,如何在嘴皮上哀求地诉说。
最终包袱一扔,他还是被萧凤天给赶出云鹤书院了。
七月的时候,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老康王等人到达了定南府城时。
三人本着日夜兼程,兴师问罪,找寻替罪羊来的。
结果在知府衙门接待他们的,坐在主位上的人,竟然是平西将军,萧凤天!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成王被皇上关进了天牢,彷佛平地惊雷,京城风雨摇动,惊得三人恨不得立即速速归京。
可刺杀萧凤天的人还没有抓到呢,於是定南府城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
嫣红楼最近接了十几位出手阔绰的大爷,一个个就喜欢往死里折腾姑娘,老鸨一边心疼姑娘,一边数着银子,纠结忐忑的时候,一群从京城来的官兵闯了进来。
老鸨大惊,毕竟定南府的衙役她都认识,当下连厢房里的客人都不敢去通知,於是乎,这一路追杀平西将军的杀手们就这样被抓到了。
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老康王,三人抓了人,又得到了萧凤天的指认,当即马不停蹄赶往京城,就害怕自己会错过京中的大戏。
阳城,最大的驿站内。
负责看押囚犯的衙役们昏昏欲睡,连日来的赶路,一个个都是精疲力尽的,丑时还能挺住,寅时就不行了。
一个个鼾声如雷,呼吸绵长。
而被关在囚车里的十几人早就习惯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只见他们全都上夹板,铁链,个个面色冷肃,眸光阴鸷。
“你们说,头儿会来救我们吗?”
其中一人问道,早知道会这般狼狈,他们还不如跟着头回京策反。
“呵,别做梦了!”
有人讥讽,口气不善。
他们是连名字都没有的人,死了立马就会有人顶上。
上面的那个是头,下面的人随时都在更换。
没有死透的同伴都可以抓起来挡刀,他们这群人,还指望有谁怜悯搭救?
阳城的地势偏高,夜晚风凉。
越是到天明十分,天色就越昏暗,连那黯淡的月光都消失了。
囚车里的十几人都睡不着,个个撑着眼睛,天快亮的时候,一阵疾风袭来。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囚车边上的男人,高高的,带着帷帽,握着长剑。
可那身形,分明就是他们的头,负责跟上面主子见面的人,他们的首领。
“头,你来救我们了!”有人激动道!
可那站着的人,拔出闪着寒光的利剑,出口的却是:“不,我来送你们上路!”
十几个杀手面色骤变,连声喊道:“救命,救命,有杀手......”
可惜衙役们反应过来时,囚车里面十几个囚犯,全都被砍了头,从夹板处齐齐砍断,咕噜噜滚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洒了一地,众衙役惊颤胆寒,只见一人影手执长剑,一跃而起,从那高高的围墙上跳了下去。
那长剑还滴着鲜血,衙役们追了出去,却是什么影子都找不到。
十几个囚徒,在阳城驿站,就这样被灭口了。
三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开始提心吊胆了,害怕自己还没有到京城,也被灭口了。
於是乎,原本昂首挺胸,自以为完成任务的三人开始了垂头丧气,脑筋脑汁准备为写折子为自己开脱,连赶往京城的车队都慢了下来。
阳城的峡谷中,有一黑影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视着那远去的车队,最终勾唇冷笑,如风一般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