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看他的眼神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徐元嘉会想着榨干那两个人的最后一点价值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过是断头饭,你如今都富有天下,难道还给不起这两顿饭,既然决定两天之后要杀了人家,还指望他能告诉你什么能帮助你大业的讯息不成?」
天底下不是没有这样的好事,前提是对方够蠢。不管是姜珞,还是姜恪,显然都不属於这类蠢蛋,如果想要从他们嘴里夺下最后一块肉,就要提防那块肉里是不想下了毒。
「说的倒也是。」魏宁很清楚越王是什么人。
想要同越王合作,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会咬他一口,更何况他现在同越王是敌对的关系,便是对方主动向他示好,把东西都交代出来了,他也不敢接啊。
这么一想,他又有几分郁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当初干嘛非得留着这两个人不可,搞得他这几日还提心吊胆,想想都替自己觉得心酸。
「你要是着急的话,今儿个处理掉也可以,正好你带着这些人回来,有现成的刽子手。手和衣服之类的,都可以等行刑完了再洗。」
「那什么,还是等过两日再说吧,今儿个难得喜庆日子,要是留下这种阴影多可惜。」
魏宁不由得觉得凉飕飕的,徐元嘉要不要把砍人家脑袋的事情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啊,凶残程度简直不是和他一个量级的。
也难怪那些个囚犯落在徐元嘉手里总是扛不住,也不知道徐元嘉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偏偏徐元嘉不仅是生得好,还颇得老天爷垂爱。
徐元嘉和他对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魏宁忙说:「没有,我就是突然特别想抱一抱你。」
那什么,他这算不算上是抱上了天底下最粗的金大腿。
徐元嘉朝着他伸出手来,压了压脸上的嫌弃。
看他动作,魏宁还有点茫然:「啊?」
「你不是要抱吗?」
魏宁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都脏兮兮的,他都不嫌弃他脏了,要是不抱他就不给抱了。
魏宁赶紧把自己的燕王妃抱住,举高高,然后在原地转了两圈,转得徐元嘉头昏眼花,才把人给放下来。
「赶紧去洗澡,然后去吃洗尘宴。」
「好!」只要不和他计较之前的胡说八道就行。
两日之后,到了越王和代王的行刑日。
以前一般是官员来负责行刑,这一次却换成了魏宁,还有徐元嘉,当然,还有王氏。
如果不是先帝已经死了,而且还葬在早就修建好的陵墓中,那陵墓还不好挖,魏宁想,他的祖母肯定要把先帝棺材挖出来,亲自鞭打上千百遍。
王氏没有怎么看过这样的血腥场面,但还是坚持过来。
「时辰到,行刑!」魏宁扔下令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刽子手手起刀落,徐元嘉下意识摀住他的眼睛。
魏宁拉下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战场上什么血腥场景他没见过,徐元嘉当真是太小瞧他了。
徐元嘉没吭声,他没说魏宁一早上到现在情绪都很不对。
上辈子的仇人,就这么死了,魏宁还有点恍然。
他看了老半天,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还和做梦似的。
「元嘉,你把手给我。」
徐元嘉不解,但还是给了他手。
魏宁咬了眼前白白净净的爪子一口,呀,鲜红一个牙印,真的不是在做梦。
徐元嘉还没有来得及发作,魏宁突然就拽住他,拽过来亲了一口。
徐元嘉懵了,一旁看过来的王氏的表情也僵了,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