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沉重,比那些只会到处闪躲的文官强多了。
这种时候,皇帝还是要安抚一下文武百官的:「是不是旁人害你还另说,指不定只是马儿突然发了狂。」
吴王道:「这是父皇送我的爱驹,我平日里一直好好看顾,爱如生命,而且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今儿个早上的时候,我还给赤峰喂了草,它看着我的样子,温顺极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
不得不说,吴王还是有点脑子,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在皇帝面前剖白自己的赤子之心。
皇帝沉默半晌,然后说:「你方才不是还说,让人把这马儿杀了吗?」
吴王一脸认:「那是因为它横冲直撞,我怕它伤了父皇。」
他们两父子说话,没人敢插嘴。
皇帝叹了口气:「让太医来查查,看它有没有中药。」
难得吴王一片赤子之心,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能对此事不管不顾。
这个时候,有打到猎物的武官断断续续地从山林中出来,他们倒是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见到此情此景,顿时一脸茫然,也不敢向皇帝报喜,了解了情况之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在皇帝身侧。
魏宁瞥了他们一样,有些人手上拎着断了气的山鸡,脖子还在那里滴血,看上去便十分血腥。
平日里皇帝和皇子们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也难怪对武官这些大老粗较为不喜。
他们实在是过於直率了些。
紧接着,太子和随行的侍从也出来了。
一个太子跟前的小黄门喜气洋洋的报喜:「报!太子殿下方才在林中,猎到了一头野猪!」
沙林之中,飞禽走兽众多,养到季秋,各个膘肥体壮,
凡是大型的猎物,能够猎到,便已是难得。
野猪凶狠,浑身是刺,杀伤力又强,能够猎到野猪,足见太子多优秀。
皇帝看过去,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小黄门把太子先前猎野猪的场景描绘得惊心动魄,酣畅淋漓。
这原本是件喜事,搁在往日,皇帝也会好好夸赞一番太子,可看一看意气风发的太子,又看看扒着自己裤腿的儿子,他突然觉得心爱的儿子不那么顺眼起来。
太子能讨皇帝的欢心,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出众的才能,而是因为他的生母是皇帝深爱的元后,而且还是皇帝亲手抚养长大。
他对自己的父皇,可以说是十分了解,在皇帝变脸的时候,太子便察觉到了异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制止了报喜的小太监,又小心翼翼地询问:「父皇,可是发生了什么?」
吴王狠狠地看着太子,今儿个的事情,算计他的定然是其他几位皇子。
就算不是太子,太子也不见得多清白。
毕竟太子的生母已经死了,而他的母后还活着。
太医仔细验过了马儿的屍体:「陛下,这马儿是误吃了一种白屈菜的草,产生了幻觉,过於兴奋,所以如此。」
「报!今日负责喂马吃草的马倌,服毒自尽了!」
来报的小黄门气喘吁吁,但言语之中,似乎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除了这个还有呢?你没问问别的?!」
吴王说了话,小太监还是有几分犹豫。
皇帝下令道:「说!」
那小太监便道:「有人说,见到程潇程大人,曾与那死去的马夫说过话,之后不久,那马夫便自尽了。」
程潇是太子的舅舅,也是太子的党羽。
太子心猛地一跳,只见吴王大力地抓住皇帝衣袍,嚎哭说:「是太子,是太子害我。」
上一世这场灾祸,魏宁有所听闻,但那个时候,他并未进入朝堂之中,而是在边塞守城。
后来他也知道了这一场灾祸的幕后黑手是谁,不是吴王,当然也不是太子。
但他不可能站出来说出黑手是谁,不打算也没必要。
历史被他改变了许多面貌,大事却依然按照原定的轨迹进行,这种时候他只要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必要的时候再推一把,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宁:我就静静地在一旁装逼
徐元嘉:说好的不要乱招惹桃花,吴王是怎么回事
魏宁:吴王他有老婆,大大小小很多的,他三十多了……他长得还没有你一根头发丝好看
徐元嘉:拍肩,夫君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