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摇摇头:「人都已经看不到了,在外头风太大了,倒是你,也不出来透透气。」
徐元嘉倚着车壁:「子规方才也说风大,我身子弱,经不得风。」
他其实不是很想看那些青州百姓,这段时日里百姓感激的面孔看了太多回,如今来了十里相送,也是徐元嘉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无太多感触。
他生於乡野之地,最是了解这些平民百姓。人性的善和恶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多数人都是盲从,且欺善怕恶。
他们会在暴乱中不分青红皂白,把文官也砍死,容易被安抚,也十分容易被煽动。
他们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有所回馈,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徐元嘉没有看不起老百姓的意思,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只是天生比较冷血,很难真心融入这种气氛当中。
比起那些老百姓,还是魏宁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想到魏宁,他朝着勾了勾小拇指:「子规过来,你且看看这书。」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无需考试。」连着处理了那么多日积压的公务,虽然锻炼了自己一番,但也导致魏宁现在看到书册就头痛,他还想趁着回程这几日好好歇息放松一下,徐元嘉竟然还想让他看书。
徐元嘉看他一眼:「学无止境,夫君当时不是说了,不懂的地方,自会教我吗?现在我就看不懂了。」
!徐元嘉竟然也有不会的东西。要知道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这人看一看就会了,学东西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便是魏宁自个也足够聪慧,从小被夫子夸赞,每每看到徐元嘉看书学东西,他都会忍不住怀疑人生。
在荣国公府,府上给徐元嘉请来教导他的老师,前几日才说,快没什么东西教给他的世子夫人了。魏宁还想着,回去过两日,便给徐元嘉换个习武的教习。
毕竟除了这种要锻炼的东西,书本中的知识,徐元嘉一学就会。
这书里什么东西,能让徐元嘉也觉得困惑不解的?
魏宁心下好奇,又期盼着是自己会的东西。万一连他不会,那就十分跌面子了。
他咳咳两声:「真是没用,我来看看。」
他凑了过去,然后定睛一看,绯红直接从耳朵尖晕开,迅速地在他的脸颊蔓延,给魏宁闹了个大红脸。
魏宁一把把徐元嘉手里的书打掉:「胡闹,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徐元嘉一脸无辜地看向他:「世子难道不觉得眼熟吗,这可是从京城带出来的东西,还是我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来的。」
其实第一回看这个的时候,徐元嘉也同魏宁状况差不多,不过这段时日来,他反覆翻看这本书,像研究策论一般认真研究观摩上面的动作,并思考做到的可行性,如今早就不会脸红心跳了。
但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同魏宁说了,两个人相处了这些时日,他这世子夫君脸红心跳的样子已经很难见到了。
他很是稀罕魏世子这一面,能多看看也好。
魏宁被徐元嘉给惊呆了,他深吸几口气,慢慢平复呼吸,他看了眼书页,确实,这好像是祖母在成婚前塞给他的东西。
但这个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徐元嘉竟然看了,还说不懂向他请教。
看徐元嘉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也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不懂。
书送来的时候是新的,现在却被翻起了边,显然是被人翻了许多遍。
其实这段时间来,徐元嘉的反常,魏宁也多少看在眼里,但他从来就不敢往那一面去想。
毕竟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显得实在有几分惊悚。
他突然掀开车帘子,然后对燕十二说:「掐你自己一把,重一点。」
魏宁本来想自己亲自动手的,但燕十二在赶车,他怕惊了马。
燕十二一脸懵逼,但他是听话的好侍卫,老老实实得揪了自己一下。
魏宁问他:「疼不疼?」
「疼,疼死了,主子,你要我掐自己做什么?」燕十二顶着张无害的小圆脸,一脸茫然得看着他。
疼,那就不是在做梦,魏宁面无表情地放下车帘子,他看了眼徐元嘉。
那就是徐元嘉疯了。
这世道太可怕了,他待徐元嘉比自己的便宜弟弟魏光好那么多,徐元嘉居然想睡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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