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甄仪感觉到自己心里慢慢涌上淡淡的欣悦,嘴里却说:「哪里啊,我连异能都没有,后来完全没帮上忙。」
「咳,」那个女厨子有着北方中年妇女特有的豪爽和碎嘴,「什么啊,都是那些有异能的人,觉得普通人就没有用也不用提意见,照我说啊,有了异能也不见得脑子就被强化了!还是要多听聪明人的话!」
周围似乎异能者不算少,不少人朝她怒目而视,女厨师连忙捂住嘴,嘿嘿笑着说:「不过陆小姐你老公是异能者,还那么厉害,也很好啊。」
陆甄仪接过她打的饭,淡淡笑了笑。
女厨师还特意递了一个糖三角给玺玺,朝他眨眨眼,玺玺接过来,高兴地说:「谢谢阿姨!」
旁边有一个打扮干净入时的姑娘抆肩而过,十分鄙夷地看着她们:「什么呀,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还敢大放厥词!」尤其上下打量一番后,重点鄙视了陆甄仪:「没有你老公,你算什么东西?聪明有什么用?怪物难道会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哈哈,等着吧,没有异能的老婆,没多久就会被甩掉吧。」说着笑得十分开心。
年轻漂亮的脸在梦里笑得甚至有些狰狞。
后来情景就在不断变化,有很多都是她在那间红砖房子里,破旧的木床上,被秦椹各种……
他有很多恶劣的爱好,倒也不是多么暴力地折腾她,只是特别喜欢听她不由自主的喘息和呻吟,喜欢用各种令人羞耻的话来羞辱她,更喜欢逼着她求饶……他的呼吸总是炽热,他的身体充满力量,他的眼神仿佛火焰一般,又喜欢在兴奋时说出特别残酷的话。
陆甄仪有时沉迷,有时不由自主,但是最经常还是疲累、沮丧、彷徨和失望。
即使知道他那些话只是兴奋时的调剂品,还是会如同刀子一样刺在她灵魂里。
她讨厌那些状态,讨厌被那样对待……却无法逃离,令人窒息。
她在梦里也曾试图平静地好好交流,向他叙述她的难过,希望他不要逼她。
可是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他表现出完全的不可沟通,甚至她一谈及,他就会那样笑着说:「……怎么,现在就想要……吗?」
「女人和男人不同,没有能力的局限,所谓的承受不了只是不想接受这个男人的借口而已。」
「……不要跟我说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也会设法开发出你的新极限……」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愿意履行夫妻的义务?」
「男人用血和汗换来你的生存,也不足以让你打开双腿吗?」
「……我想要你乖乖的,只要你乖,我就会一直爱你,保护你……」
……
那些喃喃的,温柔又极为冷酷的话,仿佛诅咒般在耳朵里缭绕,无法摆脱。
到最后她闭上嘴,什么也不再说,甚至连眼泪都不愿在他面前流。
默默地忍受。
因为身边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凭着性子来摆脱,於是只好隐忍,这种委曲求全让她心脏日复一日徘徊在窒息和爆炸的边缘……
陆甄仪喘息着醒过来。
额头上都是汗。
身上、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沉重的压力,胸脯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秦椹被她惊醒了,迷迷糊糊伸手摸索她,嘴里说:「怎么了……又做梦了?」
可能是梦里的情况太逼真了,她又一次模糊了现实和梦境,那只伸过来抚摸她的手,难以避免地和梦里重叠,忍无可忍,她「啪」的一声把他打开。
秦椹清醒过来,按亮了帐篷灯,皱眉凝视着她:「甄仪?」
陆甄仪觉得自己现在状态肯定很不好,她感觉到发飘的虚弱感,晕晕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只余下一些喘息和额头的汗,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
秦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伸手给她抆汗,低声说:「到底怎么了?」
陆甄仪微微平息下来,闭上眼睛,说:「没事,只是做了些不好的梦。」
「不……好的梦?」秦椹缓缓开口,似乎在咀嚼这词句,「到底是什么样的梦?」
陆甄仪睁开眼看看他,低声说:「我现在不想聊。」
秦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愿意放弃,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躺下把她轻轻抱在怀里,触碰到她时,她瑟缩了一下。
秦椹不动声色,只是用缓慢的动作把她抱紧。
「睡吧,无论什么事,有我呢。」他低声说,「什么都别怕。」
在外头可能有危险,当然要值夜,值夜的顺序是商量好的,除了秦椹开车和开路辛苦,不参与值夜,其余人是每人两个小时,但是通常一晚上大家也就睡八小时,所以没轮到的人就第二天晚上第一个开始,而今晚轮空的就是陆甄仪。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六七点锺的时候,最后一个值夜的宫征羽来敲他们的门。
秦椹起床开的门,看到她,皱皱眉说:「怎么了?」
宫征羽认真答:「有人。」指指窗外:「在那边街角,我从窗口看到了。」
秦椹披上外衣,叮嘱了陆甄仪一句赶快穿衣服起来,就同宫征羽到窗口去看。
果然,略远的地方有一队人,正在从一栋楼里走出来。
大约有五六十人,周围有七八个拿枪的,正紧张地四处张望,似乎也有人和他们站在一起,可能是异能者……
人群中间,却有几个人被捆着,推搡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