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绝对不是对自己另一半该有的感觉,哪怕天意的迷惑,也不该如此。
心中有了几分失落,和对另一半的茫然。
明明钱币已经掉落,为何那个人却冲冲找不到?
难道真如澜清尊者所言,这是天道对各个要回归的世家的一种考验?
周南桉垂下眼帘,心中涌现的却是说不出的疲倦。
“要不要吃夜宵?”
软乎乎,带着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南桉轻笑声,他走南闯北也是多年,哪会看不出这只死兔子是有求於自己。
拽了把那只兔子,抬手就是一道纸符,把沐羲打的措手不及,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垂下来的耳朵“咦咦咦咦,我居然是垂耳兔?!!”
“多吃点蛋清说不定耳朵就能竖起来了。”周南桉捏了捏他的长耳朵,心情好了几分“说吧,什么事有求於我?”
沐羲不痛快的瞪了他眼“还说我有求於你呢,你自己说说,有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职责?都多久没回来过了?”
周南桉快被他气笑了“我多久没回来?你不是不要我待在沐府吗?”之前还是谁赶他走的?
这只骨子里冒黑水的坏兔子,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用的上的地方就百般讨好,用不上了,连个毛都不让他摸。
“所以你就不回来了?”沐羲挑高眉头“钟叔,让人查查,咱们的周大少爷这几天去哪了?咱们帮他把行李送过去。”
“行了,”周南桉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撸了把毛,平复平复心情“都让你说什么事了,装腔作势有意思吗?”
“有!”沐羲特别认真的看着他“只有你的小把柄在我手上,我才能驱使的动您周大少啊。”
“哼,”好像平时就没折腾过他似的“一肚子坏水!”说着眼明手快的捏了把他的软肚子。
沐羲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摸什么摸?不知道我都是大孩子了?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轻轻的一爪子小肉垫,只能算是摸了把,周南桉凉笑声“别以为我没看到司徒清冽这么摸过你!他一个成年男人这么对你,你为何不说话?我这段时间没空也没好好问你,你和那司徒清冽什么关系?!”
“师兄弟啊。”沐羲说的特别纯良“不然呢?”一顿,随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南桉“啊,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污!思想好龌龊哦。”
周南桉都快被他气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
“我们说正经事。”严肃脸。
“还知道有正经事?”拽着耳朵来回捏。
耳朵本就有些敏感,被摸一下两下也就罢了,这么来回捏,沐羲脸颊都泛红了,没好气的要拽回自己的长耳朵“我告你骚扰未成年啊。”
周南桉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拽着沐羲的耳朵,一手支撑着脸颊,神情轻松,带着几分写意“说吧,什么正经事?”
“沐氏买了马家的一块地皮,然后发现有问题,喏这是资料,似乎事情还挺大,你帮忙处理下?”沐羲没说全事实,事实是他贪图小便宜,打算拽周南桉做免费劳动力。
周南桉翻了翻材料“谁买的?恩?这地明显有问题,是不是底下的人坑你?”
“哎,现在沐氏你也知道...都不听我的。上次大师兄好意让沐氏和司徒家合作一个专案,我让他们去做材料,可那份材料真是惨不忍睹,大发了一通火后,他们还阳奉阴违,材料来回改了四五次,才算过得去...”沐羲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说。
可眼底的委屈倒是真的,所以,周南桉还真被忽悠了。
心头有些不悦“这件事我先替你处理了,公司的事...”
“我还年轻,需要慢慢来。”沐羲微微笑着道“我已经把林榕他们放进该进的地方,慢慢学习了。公司里现在大部分是我父亲的手下,说是忠诚,可这份忠诚到底能维持多久,却不得而知了,更何况...用别人的人,总归不如自己的人来的放心。”
周南桉缓缓点头,这点倒是实话。
又低头看了看材料,心里想着自己的确因为灵魂伴侣的事,这段时间疏忽了沐羲,补偿一二,也是可以“行吧,这几天我就帮你去看看,顺手解决了。”
周家嫡子,周家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的确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沐羲顿时露出一个满意又愉快的笑容,心里的小人蹦躂的可欢快啦~
晚上睡觉前,钟叔一边替他家小少爷盖被子,一边有些担忧的询问“少爷,您说,这事儿会不会被...揭穿?”
睁的圆溜溜大眼睛的沐羲捏着被子瞅着钟叔,直接让钟叔的小心肝都融化了“不会的,虽然都在天烟城,可一个在西面,一个在北面,相差十万八千里呢。”说着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再说了,我把东西给他们,随便他们什么时候去,这些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好运气的就碰巧在同一天?”
钟叔又替他家小少爷拉了拉被子,心里也比较赞同。
可惜...啊啊啊啊,有件事叫做天不顺人愿,也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呐,傻兔子...
沐羲这几天过的挺滋润的,司徒清冽不知道一下子忙什么,不太能见到人,而原本好不容易回来的周南桉也开始忙活了,反倒是他,每天去公司溜达溜达,每天去上课溜达溜达,每天去师傅那溜达溜达,过的又充实又开心的。
要说,司徒清冽和周南桉为什么忙的不见人,而又在忙什么?
罪魁祸首当然要从沐羲这只蠢兔子头上说起,对,还就是那件事儿了。
周南桉和司徒清冽都是修真门派里的顶尖好手,天纵奇才,两人说实话,还真有几分久仰大名,虽然时常切磋,还真没有共同合作过。
如今,两人都不知道被那只乌黑珵亮的兔子计算了一把,各自为了讨好蠢兔子在努力,在奋斗...
呵呵...
原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真接手后,他们各自便发现蛛丝马迹有些不对劲。
比如,破土开工第一天都死了人,比如都挖出些东西,当然现在这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发现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有些枣手。
双双占卜,掐指一算发现正月十五,圆月夜的子时三刻是出手的好时机。
两人一个在西侧,一个在北侧,手持利器,孤身一人进入闹鬼的区域,这才一进去便发现与众不同的地方,眼神暗了暗,心里揣测,怕是今儿只是走一遭了,真正想要除掉它,却要再做万全准备。
几乎是一息之间,便闪出鬼影,片刻便打成一团。
沐羲那天早早的睡了,根本不知道周南桉和司徒清冽就这么巧,同一天去打怪。
他晚上还多吃了一顿夜宵,心满意足的看完文件就睡呢~
睡前还看着明亮皎洁的月亮嘟噜“今天月亮还真好呢~恩恩,能个睡个好觉。”转头就喊“安娜,帮我把窗帘拉拉好~”
“来了少爷~”
那只死兔子睡的香甜,那头打的惊天动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南桉和司徒清冽就算相隔较远,却也感觉到这块鬼蜮牵连着另一块,而另一块上也有打斗的气息。
两人在接手摸了那鬼蜮底后,便各自纷纷迅速退出,几乎很有默契的去寻找那不知名的隐士,想要从对方身上了解到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报,然后尽快完成那只蠢兔子交代的任务...
所以,周南桉看到同样狼狈不堪的司徒清冽时都快气笑了“沐羲让你来的?!”
“...看来我们中计了?恩?”司徒清冽也被气笑了“那小兔子看着软萌,没想到鬼主意这么多。”
周南桉一抖剑锋,瞬间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剑气“他和你说买进了一块有问题的地?”
“不,这是他父亲买的。”司徒清冽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块呢?”
“他大概想凑个双数。”周南桉咬牙切齿的说道“走,去收拾那只兔崽子!”
难得,两个原本时常剑拔弩张的两人,意见出奇的同意。
天烟城固然距离回云城相隔三个小时的路程,可对这两个隐士而言,不过半小时的功夫,便出现在沐府。
如今,沐府还是静悄悄的呢。
周南桉一想到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这只死兔子居然就睡的香甜,便一肚子气。
司徒清冽也想教训教训算计到自己头上的兔子,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不,应该说,不是他随便能爬到头上做窝的。
周南桉熟门熟路的上楼,一把拧开房门,打开灯。
柔软的床铺上,一只睡的脸颊泛红的少年,抱着柔软的被子,□□着两条修长的双腿,酣睡的香甜而舒服。
司徒清冽固然一肚子的不快,可看到这幕还是忍不住有些心颤。
周南桉目光都暗了暗,心里嘟噜这只死兔子的外表还真是越长越精致了,也越来越会给他添麻烦了,就这段时间来,窥视者就不在少数...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