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福才抓了抓后脑勺,看着符秀莲这个时候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笑容似乎有些过分了,只是现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哄女孩子开心的东西啊。
“你要是哭,我也跟你一块哭了。”
单福才想着,他今天也很难过啊,谁说哭只是女人的权利,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就是句鬼话。
“你——”符秀莲的眼泪被逼了回去,以前她怎么没又发现,福宝这个堂哥,是个这么不要脸的男人,看到她伤心难过也就算了,现在还说想和她一块哭。
他——他——
符秀莲也没意识到自己原本难过的心情消减了许多,眼睛瞪得圆圆的,关顾着瞪眼前这个男人了。
“三哥,你是说你和秀莲?”
单福宝看了看自家三哥,又看了看一旁略显女儿娇态的符秀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这个好友会和自家三堂哥在一块。
“嗯,确实处上了,福宝,这次三哥过来,就是想请你支个招,怎么才能让我们两家的长辈松口,同意咱们的婚事。”
单福才也不知道,怎么就因为那天小树林的相处,俩人之间再见面的时候,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明明那么多一块玩的同伴,他的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往符秀莲那儿瞧。
这个姑娘和他之前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柔弱的外表只是一个假像,她比他娘更坚韧。
观察越多,单福才就越不能从符秀莲身上挪开眼,尤其是看着她那些所谓的家人因为她是个闺女就欺负她,压榨她的时候,单福才就更想护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对於符秀莲来说,单福才同样也是特殊的,他是唯一一个看到她哭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送过她礼物的男人,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符秀莲未尝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两次的相处,使得这对正处於躁动年纪的少男少女越走越近,两颗心,也开始相互靠拢。
“你还真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一边是自己亲近的堂哥,一边是自己亲密的好友,两人处物件的事虽然让福宝一时间有些惊讶吧,但心理上还是很能够接受的。
只是她也明白,俩人想要在一起,家人就是他们要面对的最大的难题。
首先是符秀莲的家人,那些人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层皮来,怎么会轻易把她许人。
二伯家现在的条件已经十分不错了,那么多田地加上单家三房这门亲戚,比起镇上县城一些开铺子的人家也不逞多让,有单福才这样一个女婿,符家人一定是愿意的,可正是因为二叔家的条件不错,符家人想要的彩礼,必定会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福宝可是听说了,符秀莲她娘现在在张罗儿子的婚事,要是对方知道了秀莲和三堂哥的事,肯定会借机要上一大笔彩礼,好给她的儿子找一个合心意的新娘。
而另一边,二伯娘本就因为她奶反对毛地主家的婚事而心存不满,现在三堂哥要娶的媳妇,不仅没法给她丰厚的嫁妆,还得单家倒贴出去一堆彩礼,她定然是头一个反对的人。
不说二婶,二伯也未必会满意这么一个有娘家拖累的儿媳妇,他自己尝过二伯娘的苦头,必然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步上他的后尘。
所以想要这件亲事能成,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符家打消在彩礼上狮子大开口的主意,可这件事,本来就不容易。
“好妹妹,乖妹妹,三哥的终身大事,就拜托你了。”
人人都说家里最聪明的人是三叔,可单福才不那么觉得,他认为家里最聪明的明明是他这个小堂妹,仔细想想,几乎家里一些重大的主意,都是这个堂妹旁敲侧击着给的提示,因此遇到难题,单福才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这个堂妹。
“你放心,你三哥我投桃报李,到时候你嫁人了,严大哥上门,我保准给他放水,不在门口刁难他。”
村里的习俗,新郎上门迎新娘的时候,作为新娘家的兄弟,都得在门口刁难新郎,不给足好处就不开门。
“好妹妹,乖妹妹——”
单福才这又是讨好又是威胁的,听得福宝脑瓜子疼,看了眼边上羞羞答答的好友,福宝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毕竟,她也是希望秀莲能够幸福的。
可要怎么做,才能打消符家人贪婪的念头,还有让二伯和二伯娘同意这桩婚事呢,一时间,福宝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