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哥他说,小时候你半夜到他房间,刺了他一刀,我看得出,那件事对哥哥有很大的阴影。」
烟草的味道散布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烟草味,其实还是很好闻的,又苦又涩,但终究比他要甜一点。
「半夜……刺了他一刀?」顾西辞呢喃着,「可能吧,我不太记得了,五岁,能记得什么。」
顾西辞摇摇晃晃站起来,哆哆嗦嗦又点了一根烟。
「别抽了。」
顾西辞手颤抖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刀没紮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自己舒服了就开始说风凉话。」
说完,顾西辞被烟呛到,低头猛烈咳嗽起来。
「宋尧和你什么关系?」
顾西辞止住了咳嗽,靠在床边仰着头,「之前在宋家时,趁你不注意出来玩过几天,被他发现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顾西辞嗤笑,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你当然不知道,你喝醉了嘛。」
「喝醉?」西辞心头想起了不太好的流言,「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都那么久了,我哪还记得。」顾西辞猛地打断,可在西辞听来,像是刻意。
「那宋尧把我关在这,究竟是为什么?」
顾西辞静静抽了口烟,「明天你就知道了。」
西辞总觉得顾西辞这话话里有话,今天晚上他们两能这么心平静气坐下来聊,已经是有所反常,既然宋尧知道他和顾西辞的关系,难保不会做些什么。
明天……
糟了!
「顾西辞,你不会是想弄死我吧。」
顾西辞将烟熄了,爬上床,忍痛时深深的倦意浮上眉梢。
「我明天就是想弄死你,你也做不了什么知道吗?趁着今天晚上还能好好休息,睡个安稳觉吧。」
「睡个安稳觉?你让我怎么睡个安稳觉?临死前最后一晚是吗?!」
「聒噪。」顾西辞捂着耳朵,极度疲惫与疼痛之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天边泛起一抹橘色,顾西辞模模糊糊听到别墅楼下有脚步与说话声,一晚上与疼痛的对抗让顾西辞失去了大半的力气,等到宋尧进房,喂他吃过药后,这才看到了宋尧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人。
「他是?」
「医生。」
宋尧转头,并指着顾西辞,「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麻烦你,治好他。」
顾西辞全身乏力,比之刚睡醒时还要感觉无力。
宋尧请来的医生似乎很专业,又好像什么都不了解,甚至於他竟然问宋尧,主次人格。
宋尧说了句:「保留主人格。」
主人格。
顾西辞望着天花板,五指渐渐蜷缩。
他年轻气盛,不服输,说过不少赌气的话。他曾说过,他才是主人格。
别人都以为他是主人格,可是他不信宋尧不知道。
宋尧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人格分裂患者,主次人格之分吗?」
顾西辞坚定望着他,「我是主人格。」
「不,你不是,」宋尧否定他,「所谓人格,只是在人极度惊慌恐惧,遇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的刺激时,所演化出来替自己承担痛苦的。西辞作为主人格,因为无法承受外公为他做的一切,所以才有了你,顾西辞,你才是病因。」
「我是……是……病因?」
「是。」
「所以你刚才说的,消除次要人格,是说,要……」
「顾西辞,生病了,当然要将病根祛除。」
顾西辞望着他,很不理解。
他不是不理解宋尧,而是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相信宋尧?
宋尧有向自己承诺过什么吗?有保证过什么吗?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既没向自己承诺,更没有保证。
既然没有,为什么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将自己的命,亲手送到宋尧手里攥着?
顾西辞笑了,这一切,好像是他活该呀。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西辞?」就不能,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