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羞怯道:「是,我和容渊订婚了。」
白九川迅速望一眼柳野,柳野快速摇头表示自己幷不知情。她看了看周围正瞅着他们等着看戏的人群,盯着容渊:「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渊看了眼柳薇,柳薇笑着点点头,於是容渊道:「也好。」
二人来到空无一人的吸烟室。容渊与白九川对坐着,熟练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火。他吐出一口烟,对白九川道:「说什么?」
「你爲什么人间蒸发。」
「不愿意待就离开,算不上人间蒸发。」
「不愿意待?」
容渊弹了弹烟灰:「是啊,总和一个人在一起,会觉得腻。」
白九川沉默,白烟蛇一般游走过来,呼吸间,让她金贵的肺起了反应,她轻轻咳了咳,容渊低下头,拈灭半截烟:「不好意思。」
「那柳薇?」
容渊低笑一声:「她是例外。」他看着白九川,意有所指道:「她是个真正善良的孩子,追求我很久,没有意外的话,我大概会和她一直在一起。」他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不然我也不会接受她的求婚。」
白九川定定看着变得陌生的人:「怎么个例外法?」
容渊对她的刨根问底很有耐心,言谈间不像和老情人,更像和志同道合的小同志在介绍恋爱心得:「例外么,大概是时时刻刻都觉得新鲜,好像刚在一起时一样。」
「新鲜——」白九川起身,到他这边,居高临下望着淡淡笑着的人,忽然俯身,二人的唇将触未触。她看着容渊眼里被点燃的亮光,轻笑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现在觉着我也很新鲜了。」
她将唇印下去,容渊的睫毛颤了颤,被她用手捂住,失去视力对於一个人来说意味着失去一种感官,也意味着其他感官刺激的无限放大。熟悉的薄荷香贴过来,让他心脏猛地一缩,唇齿被毫不费力撬开,白九川另一只手按住他想要推开她的右手,摸下他的戒指,退后,容渊被吻得气息不稳,淡定换了个坐姿。
「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白九川把玩着手心里的戒指:「你跟我的事儿没完,就轮不到柳薇,这种戒指你若想要改明儿我给你买来百八十个随你换着戴。」
「白九川,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
白九川动作滞了顷刻。
容渊眸色一冷:「被我说中了?百八十个,你知道这戒指代表什么么?」他走到白九川身边,拿戒指戴回手指语气一缓:「不过,咱们倒是同类人。」他思索道:「抛弃你的确我有不对的地方,我刚才也的确很有感觉。这样,你要是愿意」他倾身,俯到白九川耳边:「咱们私下里做一做bed partner也可以。」
「只是,不要叫别人知道,以免伤害到柳薇。」
白九川推开他:「你真这么想?」
容渊摩挲着戒指:「当然。」
她脸色沉下去,几乎可以滴下水来。
「非和柳薇一起不可?」
「非她不可。」
白九川再次陷入沉默。按理来说她该阻止,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也许改变之后的柳薇就会真地如容渊所说一心一意爱他——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她内心里也不是很希望他俩凑一对。多么可怕,短短数世,她已经如此自然地对容渊産生浓重的占有欲。
「咚、咚、咚。」白九川回神,见容渊立在原地未动自己去开门,门外是神色急躁的柳野与温婉浅笑的柳薇。
柳薇走向容渊,柳野拉住白九川的手:「下半场开始了,快走吧。」
白九川看向屋内,容渊正与勾着他胳膊的小女人相视而笑:「那我们也走吧。」
四人是最后进场的,周遭流动的气氛格外不对劲。所幸后半场相对而言都是更大众也更好的东西,各公司都忙着报价,没空去搭理这几个人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流。
在原座位坐下,小秘书尽职尽责地小声报告:「这才是第一件,对咱们集团没什么价值。」
白九川颔首,将目光投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