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费劲地挣脱出白九川的怀抱,喘两口气,看看床上酣睡的人,看看窗外,难得戒备幷不森严的天鹰教,他意识到,这正是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逃跑好时机!他开窗,将要飞身而出,提起气,又泄出去。他轻步回床边,将腕上佛珠脱下,摆到白九川身边。
师父说他尘缘未断原来是真的。他要去做的事腌舎污秽,恐污了这佛珠的清净。与其戴着,倒不如将这给这人。
他从窗户一跃而出,白九川摸着他留在她耳边的一串珠子,睁开眼。
她早猜容渊是恢复了,今儿故意试探,这人便二话不说地上鈎,到底还是嫩了点。
将佛珠戴在手上,白九川跟着容渊向东飞去。
容渊一刻也不停地赶路,白九川没带人手,只能跟着他不吃不喝不休息。得亏早与斐香交代过,教中的事不必太过牵挂。
一天一夜,容渊才在一边角之城寻了间客栈住下。
白九川诧异他怎么会有银子,便诧异便摸自己荷包也想住一晚休息会儿,顺便与斐香互通消息,没想到打开一看,空空如也!
原来是从她这儿拿的!
她摇摇头,苦笑一声,料想容渊这一会儿也跑不开,转头,去这地方天鹰教分堂口糊弄银子去了。
她方离开,便有一青色人影从客栈二楼闪身而下,向西南方向疾奔。那人发丝全用布巾包裹着,容顔平平无奇,身材丰腴臃肿,又土又难看。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依稀能看得出有容渊的影子。
白九川在客栈床上只睡了大约一个时辰,随后一直悉心听着对门动静,却直到天大亮也没听人出来,她心中起疑,开门出去,悄悄走下楼。掌柜的正在柜台后扒拉着算盘,她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什么事?」长得还算斯文的女人爱答不理。
白九川将一锭金子拍到柜台上:「你去看看天字二号房那位客人还在么。」
女人立刻两眼直冒光,她将金子一把拿过去,放进嘴里用牙用力咬了咬,喜笑顔开道:「这就去!这就去!您在这儿等着吧!保准把这事儿办明白儿的!」
她扭着屁股上了楼,白九川默默藏在阴影处。
不久,掌柜的再扭回来。
「不在了。」掌柜的疑惑道:「我一大早就在这儿算帐,根本没见着。」
白九川沉下脸。
掌柜的战战兢兢道:「客客官」
至此,白九川失去容渊所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