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来不及逃生,像柳熹这种高端飞行器都有自动保护系统,怎么也死不了,吃点苦头长教训是肯定的。
「算计我的人,总得付出一点代价。」
她摸上容渊的发丝,柔声道:「你最重要。」
容渊眸子垂下,「谢谢主人。」
午后白九川动身,考虑到容渊那张脸,爲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将他丢在宅子里,独自赴约。到时柳熹已换了身更加庄重的黑西服,衣冠楚楚与大佬洽谈,见她来了还给她丢过来一个明媚而礼数周全的笑,乍一望没有半分他常日里的不靠谱。能混迹在这个圈子里,有哪个简单。
相谈甚欢,爲防止重蹈覆辙,白九川只轻轻抿了口红酒,幷推拒了接下来的酒局。事情谈妥,她功成身退,十分不厚道地将柳熹留给笑面虎一样的大佬。
「这个白不简单呐,后生可畏。」
柳熹晃了晃手中的杯,余光扫过她穿过玻璃门的背影,鲜红的酒水从高脚杯一点点被他喝干,「嫩着呢,还得您多多提拔。」
这具身体酒量着实不好,一小口干红,白九川已然觉着上脑。
大门自动开合,她走进大厅,厅内空无一人。左右扫视,她上二楼,依旧没人。
她扶着镂空栏杆,在脑海里开启与容渊通讯,意外发现同一频率已经有了信号占据位点。打开光脑,追踪定位,复杂有序的编码在她手下倾泻而出,不一会儿,成功盗取信号,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女声。
「不,你不必回来。」
「主人不想容渊回去么?」
白九川目光一冷,身体瞬间站直,脑袋中的酒气好像一下子蒸发,变得清醒无比。
「不,我是说,你可以先留在那儿,容渊,」那女声压低,似乎隐忍了许多东西,「我也十分想念你。但你会帮我的对么?」
「是的,我会帮您。」
再没有声音,白九川悄然退出,这时候不远处,容花的房间门打开,他拿着吸尘器,一点点打扫过来,见白九川一动不动,疑惑地望她一眼,「主人?」
白九川笑了笑,揉一揉抽痛的额角,「没事,宴会喝多了,容渊在哪儿?」
容花恭敬道:「在后花园修剪花枝。」
白九川转身下了实验室。
没有进展。
没有进展。
她狠狠砸一下仪器,闭了闭眼睛,手侧的疼痛让她焦躁稍稍缓解,
不能怪他,他也是受程序控制。
被程序控制的爱,模拟激素的分泌,那到底是什么!有了自主意识的机器人,真的不会有自主感情么?
心思乱如麻,白九川睁开眼,继续投入到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去。
夜里,白九川上去,容渊正守在她门前,欲言又止。她叹息一声,叫他进来等着,自己简单冲了个澡。
夜夜相拥,得到另一人的体温与安抚,容渊才能维系正常而健康的系统运行,否则模拟程序模拟出一种分泌痛苦感的激素,他便会承受锥心之痛。
这大概也是原本轨迹里,容渊留着石磊一直没有动他的原因之一。
出去时,容渊正局促的坐在床边。
她还不大想与他说话,看他那一副不想又不得不的样子又有几分怜惜,她摸上他的脖颈,衣衫滑落。
他的眼尾一抹红,艶丽无双。
「容渊,你在干嘛。」娇俏的女声突兀在他的脑海响起,他一怔,安放了窃取系统,能够窃听到的白九川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用力,将容渊推到在大床上。
床颤了两颤,白九川压上去。
「在」他的声音涩涩的,「白主人的床上。」
白九川挑起他的下颌,精致的下颌瞬间綳紧,白九川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