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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容厂花风华绝代(4)

太子游手好闲十来年,从这一日良心发现,接连尾随宠辱不惊容督主到东厂报导,出勤率堪称朝臣楷模。

「啪。」

用来练内力,被撇到墙边没收回来的第十一盏茶杯。

容渊早已习惯,不受影响地继续。白九川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绕到他身后,盯视他手底下的卷宗。

窦青近来的动态。他能给前朝公主藏得滴水不漏,明面上会有什么大动态。再扫两眼,果然是一些无关紧要小事。

「不是分下去了么?」

白九川的气息让容渊下意识挺直脊梁。

「已经分下去许多。」他温声道:「太子若觉得无趣,可先去」

白九川突然咬上他的颈后。容渊手一抖。诡异的麻痛从被咬的地方传到四肢百骸,电流似的击过心房。

白九川眸中闪过一抹满足。容渊爲了躲她招数百出,几日下来,任她多有理解也难免不爽。

「快些,一会咱们还得去猎场。」亲了亲被吸咬出来的红痕抱怨,「老头子就是不干好事,中秋就该各自待着,非得去打哪门子的猎。」

她叹息一声,「孤还想单独与你过这节。」

拿笔的手顿了顿,一滴墨渍落在纸上。

当年有个傻子在别苑里等了多少年,中秋大年,十五重阳。可惜只有一院子凄凉。如今时过境迁,那傻子也死了。

狩猎场碧空如洗,枯黄平原漫无边际,遥遥接着天边密不透风高林。不顾一哄而去的各路人马,白九川慢悠悠策马,往后头晃眼远处高台上泰然自若站着的容渊,在骑术甚劣的尾巴柳献之旁边打转。皮鞭在他面前挥来挥去,「嗳,柳相。」

柳献之膈应又恐慌,暗恨自己前两日不该思虑不周惹上这个东西,他挤出个笑,拱手行礼,「殿下。」

一声嘶鸣,失去繮绳控制的马前蹄高高扬起,柳献之随之一个后仰,就要被甩下来!

白九川眼疾手快,搭住他的手,一扯,扯到自己马上。而他那马打了个喷嚏,转了半圈停下来。

柳献之四仰八叉趴在白九川前头,狼狈着被白九川拍了拍背安抚,「柳相怎地这样不小心。」

惊魂未定,他下意识循声抬头,笑盈盈的太子淩厉的凤眸还带着一些幸灾乐祸,在死里逃生的惊险中带着后背的温度撞进他心里,未知感觉在空气里劈里啪啦,少年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哎,这就不好意思了?」白九川左手牵过柳献之的马,拍两下,看马安定下来才给人轻轻抛上去,待柳献之将繮绳再次抓紧她才松手,笑道:「文人又不拿这吃饭。」

柳献之不敢看她,说句谢,连礼数都不顾落荒而逃。

白九川心里啧一声。说是少年老成,到底还是稚嫩。

这边,窦漪兰盯了一会,直至人都没入深林,才担忧地望向左侧白恒,「陛下,您说这太子,」意有所指望一眼白恒后头的容渊,她没有说下去。

剥好的白嫩荔枝递过去。白恒就着她的手吃了,吐出小核,用桌边帕子抆抆嘴与手。

「太子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容不得你置喙。」皇后嗤笑,狠厉目光从珍贵妃身上落到容渊身上。

这个狐媚子,真不知用了什么招,让九川沾上断袖之癖,竟还敢爲他与她对抗,告诫她不要出手,让她在珍贵妃面前丢这样大的脸。

「姐姐,妾也是一片好心,你怎能这样。」

「呵。」

「好了。」白恒被吵得脑仁疼,在桌下的手掐一下珍贵妃的,那张美人面便由哭转笑,她娇嗔一声,「陛下,那您说这次承烨他们会打些什么回来?」

皇后胸口起伏,轻抿一口茶水,迫使自己不去听旁边两人的柔情蜜意。

方侧头,就见原本该在林中的人嗒嗒回来了。

白九川没穿劲装,长袍广袖,再骑高头大马,端的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珍贵妃心里冷笑。

「容渊。」白九川的马在高台下打转,笑眯眯地唤,「下来。」

珍贵妃忧愁地望白恒,很有贤淑风范。

皇后的脸登地拉得老长。

倒是容渊什么反应也无。

他一旁童升着急,太子做得出格,怕白恒以爲容渊魅惑乱上,赶紧瞟向白恒,见白恒仍是一副笑模样才稍稍放下心。

「父皇,您倒是说话啊,您不放话就容渊那性子敢下来?」

一枚荔枝被从高台上狠狠砸向白九川。白九川笑着伸手接了,「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