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荣澜表面上是天子纯臣,其实早在两年前就被白九川拉拢到东宫,代价就是若成事,定立荣曦爲后。爲了让荣澜放心,白九川这两年混是混,对荣曦还是不错,这也造就了荣曦在白九川面前无比地自信。
白九川哦了声,笑着瞥容渊一眼,看着他脸上的红痕目光更冷,「孤求之不得。」
「殿下!」
「擅闯东宫,冒犯太子该当何罪?」
白九川目光落在一旁畏首畏尾的掌印身上。
掌印声音发抖,「轻则打五十大板,重则直接处死。」
「你选哪个?」
荣曦气得发抖。她从未想过一直顺着她宠着她的太子会这么对她,而这一切都是因爲个阉人!
「既然哪个都选不起就回去罢。来人。」
「是。」方才压着容渊那两个侍卫走到荣曦旁边。
「送荣小姐出宫。送出去之后,在场的去东厂那边儿各领五十大板。」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变。「诺。」
女人哭駡着被架走,哪里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的风范。白九川听着心烦,给容渊拉进殿里,扒开衣裳,仔细看了一圈,除了脸上的伤没发现别的伤痕。
冰袋被轻敷在被迫躺着的人脸上,白九川可惜道:「这样好的一张脸,她还真下得去手。」
「殿下何必爲了奴才惹荣主子不乐意。」
容渊很会僞装自己,短短一夜过度,今日他便只是一个被强抢进宫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督主。
看破不说破的白九川心里头诡异生出一丝欣慰,柔声道:「容渊魅力太大,只睡一夜,便给孤的魂儿勾走了。」
容渊诧异看她眼。
给他脸上的冰袋轻轻掀开,看眼里头情况,估摸着时间,再放下冰袋,白九川道:「还有,她可不是你的主子。容督主如今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孤都得好好待着,她算哪门子的主子。」
「殿下说笑。」容渊的目光动了动,在一片寂静中,终於还是没忍住,问道:「奴才还能回东厂去?」
「回是回不去了。」
容渊波动的目光里透出不易察觉得嘲讽。是,她上辈子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剥夺他拼命挣来的一切,他怎么还会有这样错误的期盼。
「孤心仪你,你得在东宫。」
容渊淡淡一笑。
「不过你要嫌办事不方便,孤没事儿随你回府几趟也成。」
容渊的笑一僵。
白九川亲了亲他的唇,笑着,「容督主。」
容渊下意识闭上眼。
这与他想得不一样,他的嘴唇抖着,被那人珍惜地舔了舔。
白九川别有深意道:「你好好待在孤的身边,要什么孤都给你。」
容渊没睁眼,怕露出刻骨的恨意与讽刺。
他要的,她这种人一辈子也给不了。
容督主在东宫扎下根。东宫的人服侍他比服侍太子还用心。
两日后,容渊穿着新裁的锦袍出东宫,月牙白的袍子,厚底白鹿皮短靴,更衬得他肌肤如玉,丰神俊朗。
「义父。」
刚走两步就遇见得了消息急急过来的童升,童升目光复杂,「听说太子爷待你很好?」
二人一起往宫外走。容渊淡笑「很好。就是浪费了义父在主子爷面前给儿子请的旨意。」
童升知道他口不对心,叹口气,「事已至此,你便好生服侍太子爷罢。主子爷疼那位,咱们,哎。童瑾那儿你这阵子先别联络,免得反而引起太子爷关注坏事。我帮你照顾着。」
「她如何了?」
「哭了好几场。现在就盼着你去看她。不过哪能呢。痴心妄想罢了。太子爷没爲难她就算是好的。」
容渊回想起上辈子他死后,小姑娘在他坟前嚎啕大哭的模样,胸腔里窜起一阵难受,对白九川的怨恨也多几分。他没表现出来,只对童升道:「还得劳义父多照料。」
「你这孩子说的是甚么话。她不是咱家的义女啊!」
容渊笑了笑,这时候已经到了宫门,他道:「那儿子先去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