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手心按在他的脊背,他的脸埋在被褥里抬不起来。
白九川将他的脑袋挖出来,逼他直视自己,「要是想找寻快感,可以随时找我。不要再做那样危险的事。」
她说的很真诚,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容渊半晌不说话。
良久,他用手打走抬着自己下巴的手,大字躺回床上,身体舒展,侧过头,斜睨白九川,嘴角仍噙着那抹讨打的笑:「凭什么?」
下一瞬,容渊被吻住。
白九川的脸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仔细清洁过的雪白牙齿被撬开,灵活的舌头伸进来,与他纠缠。缺氧,喘息,灵魂战栗,他又感到那种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的快感。
白九川放开气喘吁吁的他,给他抆了抆水润的唇,手指留在下方的唇瓣上,暧昧地摩.抆,「诺,」她笑得纯情天真「凭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所以,你得对我负责。」她侧身拿来床头柜上喷雾,一边往他已青紫的下巴上温柔地喷,一边认真道:「未婚夫。」
这一夜,容渊梦境第一次难以启齿。
次日,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容渊被临出行的白书远再关照一番,同白九川一起拿着张姐做好的三明治压着点到的教室。
青春靓丽的英语老师拿着昨天的试卷,点头示意二人进去。
坐下,翻书,听课。
白九川端正坐着的视綫在黑板上。
容渊倚着窗台,还不适应节奏,视綫盯一会黑板上的蝌蚪,一会看看老师画过头的眼綫,一会似有似无地看白九川的侧脸一眼。
十分钟后,这个轮回动作定格在他瞅着白九川的唇发呆。
台上英语老师今儿一早特地受了主任指点,要拉容渊一把,本来心里就直打鼓,今儿看这模样也有几分试探,清脆的女声道:「容渊。」
白九川皱眉,推下容渊的胳膊。
他突地站起来。
也没听课,自然不知道老师叫他干什么,只能待板地站着。
底下哄堂大笑,白九川扫眼过去,又异常安静。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大,已经学会权衡利弊。他们厌恶容渊,但得罪不起白九川。
「翻译下第三段。」
第三段只有寥寥几句话,小学语法,初中词汇。白九川适时将自己笔迹工整的试卷递给容渊,容渊拿着试卷,将那试卷捏得皱巴,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仍未开口。
年轻的英语老师叹口气,叫他坐下,自己翻译完,话题一扯,到了下一题。
白九川抚了抚容渊僵直的后背,贴到他耳边,「慢慢来。」
他转过头,无所谓地笑了笑,灰扑扑的眸子,让白九川心一紧。
白九川开始给容渊恶补知识。
时间排得满满,一晃半月。容渊很聪明,非常聪明。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半月吸取的知识量相对於高考远远不够,却比普通人半年的收获还要多。
「错了。」
秀长手指点在白九川正在写的卷纸上,白九川一怔,瞅过去,他的卷纸已然密密麻麻写满。从讲台望下去黑压压一片奋笔疾书,就他一个过来交卷,还指出她的错误。白九川仔细看了看他指的那个填空,一道很简单的立体几何。
白九川再看一眼他的答案,恍然大悟,自己少个二分之一。
容渊一笑,他最近开朗许多,气质大变,顔值飈升,原本那股痞气匪气也被完美包装成少年的洋溢青春。
这一笑正好被听见声抬起头的白雅楠见着,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