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懂谁的心思。
少年僵立半晌,才缓缓回搂住白九川。既然这样诚心演出,就陪你玩耍一次。游戏结束,再痛快终结。也好。
小区保安大爷看着白九川长大,见她头一次这么晚回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孩第一念想就是小姑娘被挟持,提着电棍冲出门卫室,才发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与师出同源的校服。
滋滋啦啦放着电的乌黑电棍被关闭放下,军绿色保安服重新回去,开了四方铁门,隔着透明玻璃再瞅了眼容渊,转头冲白九川大声例行公事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后头这是?」
白九川特乖巧一笑,「这是我未婚夫,出去玩没赶上车回来晚了一些。」
在大爷吃惊眼神里,她道谢,领着容渊继续往前走,幷没有见到身后少年莫测目光。
小区别墅各自划分地盘,由块块白石板串通,大同小异。前头私自种了几株杂花的是白家。小时候白九川的手笔,兴致勃勃和白母一起种下,转头忘在脑后,一直被白书远小心呵护到现在。
大门没关,二人进去,白九川从鞋柜里抽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容渊。白家平时客人多,拖鞋也会多备上几双。
沙发上,白书远正襟危坐,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一同走进来的两人皱了皱眉,又平复,走近门口。
他是个极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生活也很有规律。往常回家就该换上家居装,今却仍是板板整整的墨黑西装。虽间歇收到报平安短信,面上也一派平静,心里到底还是担忧的。
「以后早点回来。」不怒自威,说的就是这种人。
「嗯。」白九川点头,还要说什么,听白书远又对已经换好了鞋的容渊道:「最近怎么样?」
容渊不知该如何表现,只微垂下眼,行爲比平常收敛得不是一星半点,「还好,劳白伯父挂念。」
白书远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容渊还是有一点不满意,不过毕竟是亡妻与女儿的心愿,听女儿说这孩子品行优良醇厚,加上容家的事也有所耳闻,犀利目光将少年穿了个遍,才看了眼白九川轻轻道:「你先上楼去,我与容渊有事要谈。」
「谈什么?」没想到白书远会这样做,幷不想与容渊分开的白九川脱口道:「我也在这。」
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白九川眼,当他是洪水猛兽能给容渊吃了不成。没嫁出去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张妈」他喊一声,「带九川上楼。」
沙发一旁系着围裙的保姆很有眼色地走过来给白九川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