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僻静的角落里,白九川示意容渊坐下,余光见一白衬衫儒雅走过来。眉目俊郎,仪表堂堂。手里端着两杯的两杯猩红鶏尾酒被他分别递给容渊与白九川。
「白。」他看了眼白九川,又好奇地望一眼容渊,「你难得来这儿。这位是。」
怕容渊真的将酒接过去,也避免他被认出惹出麻烦,白九川赶忙拦住牧克前倾的手臂与身子,将两杯酒同时接过放下,动作幅度过大使得酒杯中的液体洒出来一滴落到桌面。
幷不记得沃德白与这位狼子野心的管家有任何相熟过往,白九川直起身子,见到牧克看容渊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欲望,联想到原本走向他被牧克算计折辱,心中泛起怒气。
左侧一步,将容渊更好地藏了藏,她变出两朵玫瑰,鲜红娇嫩的花瓣上甚至带着露珠,递给牧克,挑了挑眉,笑道:「回礼。」
牧克摸了摸鹰勾鼻子,接过花,被茎上的尖刺扎得嘶了声,放在衬衫右上方侧的口袋。知趣地没有再像白九川询问被她保护着的少年。继而笑着行了个绅士礼,弯腰伸手,冲白九川邀请道:「好久不见,白可还愿与我再舞一曲。」
被完全挡住的魔王望着这个四处留情的女人觉得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又上来了,径直堵在他的心口,闷闷地将他的呼吸堵得都不顺畅。
白九川随着他的目光往舞池望去,短短一会儿,舞池中激昂挑逗的贴面热舞就变成了优雅华贵的交际舞。
没等拒绝,一只苍白的手从后头扯住白九川的衣袖。
「不愿意。」
低沉声綫一传出,看牧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白九川暗叫不好。容渊忘记修饰声音。牧克识破真相,却没有点明,只耸了耸肩,颇爲遗憾地同白九川挥手告别,回到他处。白九川望着他的背影,右眼皮跳了跳,总觉得心中不安。
扯着袖子的那份力气更大,白九川循着这份力气望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迅速喝完一杯鶏尾酒的魔王正不满地望她,眸子水润润的,唇色被染得艶红,他松手,同时另一只手将华美高脚杯随意放到桌上,刻薄地评价,「难喝极了。牧克的品味真不敢恭维。」他盯着她,「你也愿意喝这种东西?」
从没有喝过鶏尾酒的魅魔对这种辛辣又甘甜的滋味表示讨厌合情合理。
白九川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就在这种环境下随意喝下别人递过来的酒杯。
她瞅了瞅那杯子,唔,还一滴不剩。
小白莲这种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行爲今后真得好好调—教。
更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心累地观察他的反应,没什么反应,稍稍放下心,她在魔王逐渐不耐的目光里斟酌道:「原本还有一些,呃,在这种酒馆像我这种弱小的法师总是不敢随意喝别人递过来的酒的,您知道的,酒水里能够勾兑的东西可太多了,连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都有可能被暗算。所以推来推去,如今也不大愿意喝了。」
已有几分醉意的魔王幷没有领会到她的核心意思,闻言点点头,大度道:「哦,那你与我来倒是可以放心喝。」
就是与你来才不放心。
白九川哭笑不得坐到他的身边,身子陷在柔软的褐色沙发里,冲着施恩般的魔王装模作样地感叹,「王真是一个难得的好魔啊。」
被夸赞的魔王惬意地眯了眯眸子,也将身子陷在沙发里,陷着陷着就滑倒在白九川身上,下巴垫在白九川的肩膀,睁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