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我就是这么苏 故筝 4654 字 2个月前

第73章 第六个反派(1)

杭清在系统空间作了个停顿,就被投递到了下一个世界,系统连面都没露。杭清向上递交了个申请检修的报告,这才定下神,睁开眼,接收起属於这个世界的资讯。

这里是大阑王朝,奇妙的是,这个王朝里的人被分为男子和哥儿。别说女子了,这个世界连雌性动物都见不着。

杭清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哥儿。只一点不同的是,他是个身份极其高的哥儿——当今的皇帝钟槿炎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说,杭清现在被尊为了太后。

想到这个职业,杭清觉得着实有些酸爽。

而想到原身掩藏的秘密,杭清就更觉得酸爽了。

原身叫卓渔,他自幼在海边长大,家境贫寒,但他却是渔村里的异类。在其他哥儿皮肤粗糙的时候,他却生得娇艳如花,肤如凝脂。因为出身的关系,卓渔没上过学,没看过几本书,腹中空空不说,还是个柔弱小白花。并且,他早早由家里人做主,嫁给了渣男表哥,过着困苦的生活。

但他胜在有一张好脸啊。

先皇宁德帝微服的时候,恰好见了一面卓渔,顿时惊为天人,将卓渔强娶回了宫中。

这简直就是标准玛丽苏文的套路啊!

按理说,这样平民出身,还只是空一张脸的小花瓶,入了宫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得被打碎。偏偏卓渔一路顺风顺水,在原皇后被废的第五年,卓渔当上了皇后,然后产下了现在的皇帝钟槿炎。

到这里为止,看上去都没什么毛病。

但,钟槿炎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他本来是个哥儿,并且也不是卓渔的亲子。他是废后和人私通生下的儿子,卓渔不仅留下了他,还瞒下了钟槿炎是哥儿的事。

一旦这个秘密揭开,卓渔就得完蛋。

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叫钟桁,是废后和宁德帝的亲子,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他怀着对卓渔父子的恨意,与钟槿炎好一番相爱相杀,最后顺利发展成了德国骨科。

这个世界的反派叫关天,是藩王之子,因为钟槿炎决意削藩的关系,关天干脆地反了。关天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将领,关天继承了其父的骁勇,横扫大阑的军队。不过他越是强悍,反倒越是促进了攻受的感情。面对危机,攻受一致对外,历经艰难终於打倒了关天,钟槿炎也将位置让给了钟桁,最后改名换姓嫁给钟桁做了皇后。

至於卓渔,因为脑子太不好使,早早在皇宫里让人坑死了。

实在叫杭清叹为观止。

都当上太后了,已经坐到万人之上的位置了,还能被害死,该是何等的有脸无脑?

“太后可是要起身?”一道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杭清收起心神,从帷帐中伸出了手。

那手莹润如玉,还颇有点儿柔弱无骨的味道。

那侍从目不斜视地托住了杭清的手,杭清借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侍从突然从外头递了一面水银镜来。杭清微微一怔,暗暗琢磨着,这应该是卓渔的习惯。正好,他也需要提前打量一下自己的模样。於是杭清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水银镜。

杭清靠着软枕,举起了手中的镜子。

镜面分外清晰地映出了卓渔的那张脸。五官底子依旧还在,只是这张面孔上,生着一双微微下垂的眼,无端有种惹人怜惜的无辜感。巴掌大的脸,小巧的五官,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难怪宁德帝对这样的一张面孔毫无抵抗之力。

就是……这张脸透着一股浓浓的柔弱小白莲的味道。

所幸杭清并不大在意这一点。大概真如系统当初所说,弯着弯着就习惯了……

杭清将镜子递了出去。

侍从们训练有素地扶着杭清起身。先是沐浴更衣,而后洗漱,用饭。

不多时,有侍从进门来,跪地道:“太后,陛下来给您请安了。”

主角受这么快就来了?

想到这里,杭清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要见主角攻受再容易不过,但要见到反派攻那才叫难。关天属於外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见到卓渔这个太后。

杭清顿觉头疼,不由擡手按了按额角。就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厢年轻俊美的青年着一身明黄龙袍,已然跨过了殿门,朝着杭清的方向走了过来。

“母父可是又犯了顽疾?”青年平日里的声音应当是冷淡和自持威严的,所以他在杭清跟前刻意温柔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生硬。

这人就是主角受钟槿炎。

钟槿炎出生就做了太子,打小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杭清看着他的模样,还实在很难将他和“哥儿”这个词联系起来。

因为杭清盯着他看的时间久了些,钟槿炎不由出声问:“可是儿子今日形容不整?”

“无事。”杭清收起了目光。

钟槿炎却觉得今日卓渔有点儿冷淡。卓渔是个很敏感的人,他的情绪常常流於表面,所以才总被先皇的妃子嘲讽没有脑子。今日倒是奇了……

钟槿炎忙吩咐了侍从去请御医:“今日儿子便陪着母父用饭吧?”

卓渔对钟槿炎是很好的,但卓渔的性子实在叫钟槿炎受不住,因而钟槿炎待他虽然孝顺亲近,却始终少了点儿亲密,他做了皇帝后,陪着卓渔用饭的时候也就更少了。

杭清倒是很满意这样的关系,如果过於亲近,钟槿炎就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而等到他去勾引反派攻的时候,那钟槿炎该得气疯了。

於是杭清摆了摆手,按照卓渔一贯柔柔的口吻道:“不了,炎儿整日里忙得很,还是在殿中好生歇息吧,就不必再往我这里来了。”卓渔不仅柔弱小白莲,他还是个圣母,不然当初就不会冒着没命的风险,收容下钟槿炎,让他做了自己儿子了。卓渔本身没什么毛病,他从来不圣他人之母,全是拿自己去牺牲。除了实在笨了点儿,杭清觉得还挺好的。

钟槿炎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口吻,明明已经身居太后高位,却不大肯麻烦他。一面让人觉得实在省心,但一面也总让钟槿炎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似乎半点用武之地也无。

钟槿炎未强求,点了头就欲往外走。

只是等走到门边的时候,钟槿炎突地回了头:“有件事,要请教母父。”

“何事?”杭清擡眼朝他看去。

钟槿炎原本话都到了嘴边了,但是看着杭清的模样,他却不自觉地一顿。明明还是从前的模样,瞧着无辜,又有些呆笨,但刚才朝他扫来的那一眼,钟槿炎竟然从中瞧出了三分矜贵的味道。

钟槿炎只当自己眼花了,忙道:“昨日有侍从来报,说西面停阳宫的主子病了,求着请御医去瞧一瞧。但这停阳宫是个什么地方?我从前怎么半点没听过?母父可知道?”

停阳宫啊。

“那里是冷宫,里头住着废后同废太子。”

钟槿炎一怔:“原来如此。”

废后父子早成宫中禁忌,寻常人不敢提起,但到底曾是地位崇高的主子,所以这一病,才无宫人敢怠慢,犹豫着来报给了钟槿炎。

“你若没工夫,随意遣个御医去瞧瞧也好。”杭清低声道。

钟槿炎点了头。

他们对宁德帝都没什么感情,因而虽然知道废后乃是宁德帝的禁忌,钟槿炎也没放在心上。宁德帝都已经不在了,派个御医去瞧瞧又能如何?

按照原剧情,钟槿炎并未问起卓渔关於停阳宫的事,钟槿炎对停阳宫有些好奇,选择了亲自前往,於是见到了主角攻钟桁,钟槿炎随手帮了废后,赢得了钟桁的好感。

杭清全然不知道,钟槿炎走后,根本没按照原剧情那么走。

御医去了停阳宫,给废后瞧了病,但钟桁却连钟槿炎的面都没见到,好感自然也就无处谈起了。

杭清比主角受更先见到了钟桁。

宁德帝曾坐拥后宫三千,个个都比他活得长,宁德帝一走,这“佳丽三千”要么去了别宫过快活日子,要么留在宫中做个富贵太妃。卓渔这个太后,平日里便要去管这些太妃的起居。

这日说是个姓林的太妃病了,杭清琢磨了一下,按照卓渔的性子,总得前去看一眼的。他能改变卓渔的行事作风,但不能在一朝间就改个彻底。

杭清刚踏进这位林太妃的殿门,就听见了一个男人柔媚尖细的惊呼声——“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闯本宫大门的后果吗?”

声音有些紮耳。

杭清甚至想要掉头就走。

“你的大门?”那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他毫不留情面地嗤笑道:“皇宫一砖一瓦不都是属於皇帝的吗?”这人话里虽然是在讽刺林太妃,但言语间对当今皇帝也没多少尊重。

侍从高声报出了杭清的到来,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杭清跨进了殿门。

“见过太后。”里头的人忙朝杭清见礼,不过尊敬倒是没多少,那林太妃还倚在榻上,动也未动呢。

林太妃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眼角皱纹蔓延开,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的柔媚风情。林太妃的年纪不小了,不过他倒是着一身红衣打扮,艳丽得很,瞧着实在有些违和。

杭清不愿折磨自己的眼睛,他立即移开了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青年男子的身上。

男子身着黑衣,他刚才和宫中侍从发生了冲突,因而衣袍上还沾染着灰尘,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男子许是注意到了杭清打量的目光,他转过了身。

杭清知道,这个世界要分辨男子与哥儿,都靠眉间一点来分辨。眉心有点的乃是哥儿,若无的则是正常男子。眼前这人便是正经的爷们儿。

“太后。”男子突然出声,沈闷地喊了一声,态度竟比林太妃更要不恭。

杭清拧了拧眉:“此人是谁?怎会在太妃宫中?”

林太妃与男子皆是一楞。

林太妃陡然反应过来,若是传出男子在他宫中,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林太妃惊疑不定地看了眼杭清。

这卓渔何时会玩儿这些心计了?不,卓渔自然还是如过去那般没脑子。但没脑子的人才更可怕……林太妃忙笑了笑:“太后忘了吗,这是废太子啊。”

林太妃故意咬重了“废太子”三个字。杭清毫不费力地听出了他的意图,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钟桁?”杭清再度看向男子。

男子目光晦暗地看着杭清,面色漠然。正如原剧情一样,钟桁对卓渔是怀着憎恶的。毕竟废后在停阳宫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卓渔,一个嫁过人的平民,竟能坐上后位,取代他母父的位置,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杭清估摸着,在钟桁的心中,他就是活脱脱一朵有心计的黑莲花。

杭清对於刷主角攻的好感度并不感兴趣。

但林太妃却有意想要坑害杭清,开口就要杭清处置了钟桁:“虽说到底也是先皇的子嗣,但毕竟是个男子,怎能随意闯了后宫?”林太妃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若是改日闯了太后的宫,那可就不妙了。”

他知道这卓渔是个耳根子软的,只要他这样说了,卓渔必然会让人将钟桁赶出去。这钟桁恨毒了卓渔,日后肯定得闹出么蛾子来,那才美妙呢……林太妃仿佛已经看到那画面出现了。卓渔做了皇后,又做了太后,早就引得他们不满了。废太子就算再废物,也总能整治卓渔那个草包的吧。

林太妃嘴角的笑容更浓。

杭清又不是真的卓渔,他心底轻笑了一声,觉得林太妃的手段着实拙劣得很。

他看向了钟桁:“你为何闯宫?是为了你母父的事?怎么找到林太妃的头上来了?御医不是去了吗?”

钟桁原本升腾而起的怒意,猝然哑了火。

他微微怔忡:“你怎么知晓?”

说完这话,钟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冷声道:“御医就去了一日,便不见踪影了,我一问宫人,才知道林太妃知晓那御医在给我母父瞧病,就特地将御医请走了,这一留就是好几日。林太妃倒是忘了我母父昔日的照拂,这是一心想要我母父去送死呢。”

说完,钟桁却更觉懊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