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原来如此。

不惊不禁觉得此人有些迂腐。不过收这么一个老徒弟,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便道:「收你为徒可以,但是,我是不可能带你走的,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教你。」

「自然,」李剑山淡然道,「我要的只是师徒的关系。以后若是有缘再见,彼此称一声『师父』、『徒弟、;若是不见,便只是陌生人。如何?」

「甚好,」不惊对这样的解释也极为满意,颔首道,「那么,我便收你为徒吧。」

「好,师父。」李剑山一脸认真地叫了一声,并奉上一杯热茶。李剑山毕竟是前辈,不可能像真正的拜师礼那样下跪。

不惊心中仍然觉得好笑。他是晚辈,自是不会强求他下跪行礼,接过茶抿了一口,也叫了一声「徒弟」,然后将那剑还入鞘内插在腰间。

「那么,我是否可以告辞了?」不惊问道。

「自然,请。」李剑山将他送的门口。

「多谢!」不惊对他点头之后,一跃而起,飞走了。

回到客栈,他抱着剑又左看右看,想到那李剑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越发觉得那老头搞笑。

「惊儿在笑些什么?这么开心?」

不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星月沧澜不知何时竟然倚在床头,着一袭白色亵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又是晚上。不会又是在做梦吧?不惊谨慎地没有立即给予回应,将剑放在桌上,走过去,不由分手便拧他的脸。

星月沧澜的脸一黑,握住他调皮的手:「这是做什么?」

「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不惊在心里偷笑,理直气壮地道,手上的热度已经确定这一次是真的。

「喔?」星月沧澜使劲一带,将他扯入怀中,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疼吗?」

「疼。」不惊瞪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不是做梦了?」星月沧澜轻笑。

不惊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被箍住。

「听惊儿刚才的意思是曾经梦到过我?嗯?」星月沧澜在他耳边邪气地笑着,又道,「这是否说明惊儿思念我入骨髓深?」

不惊清咳两声,装作没有听到:「放开我,我要去看看我的剑。」

星月沧澜也装作没有听到,用薄唇摩挲他的面颊,却又不吻上去:「其实,小家伙,那算是梦,却不是简单的梦。」

「什么意思?」不惊被他的唇弄得有些恼火,听了他的话,又想到那日在梦中的情景,脸有些发热。

「其实是父皇的灵魂体与惊儿的灵魂体相遇,所以惊儿才会误以为在做梦,」星月沧澜轻笑,「父皇怕直接见面你会逃跑,却又想你的紧,便用这种方法和你相见。」

不惊顿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在梦里他可是原谅星月沧澜了。

他回头瞪了星月沧澜一眼,却不巧把自己的唇送给了星月沧澜,又是一番深吻。

他好不容易才推开星月沧澜:「你果然早就来了。」

星月沧澜蹭着他的肩窝,轻笑:「自是,父皇不是说过,这世上仅有一件事父皇做不到。当日与你传音后,不多时我便出现在这个时空里了。」

不惊不理会他的狂傲,斜瞄着他:「秦天涯和雪花山庄少庄主的事都是你在搞鬼吧?」

他其实很心虚,如果星月沧澜早就来了,一直隐身跟着他,那么他为那匹黑骏马取名为「小澜」的事,星月沧澜岂不是看到了现场直播?

他偷偷地瞄了星月沧澜一眼。

星月沧澜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轻哼一声,站起身,走到桌边将那剑拔出欣赏,一边道:「能与小家伙比肩的人只有我。」言下之意是承认秦天涯会突然生病以及仲扬的马突然出问题确实是因为他吃醋了,所以不打算让任何人跟在不惊身边。

不惊心里倒是很甜,双眼却极为鄙视地扫了他一眼,也走到他身边去。

星月沧澜听出他也是想着自己的,心中也颇为喜悦,笑道:「本来我还想着再等两天看看,却见小家伙的剑尚缺一块上好的饰物。作为小家伙的爱人,为小家伙找一块合适的饰物是分内之事,义不容辞。所以我便现身在此。」不惊收了一个那么怪的徒弟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惊不由得被他的胡搅蛮缠逗得笑出声,随后感兴趣地道:「是什么饰物?」

星月沧澜右手一挥,那剑柄上便绑着一块银色的羊脂白玉,光滑浑圆,陪着同色系的流苏,与那边银色的剑极为相配。

不惊拿起一看,玉的正反面各刻着一个字,一面为「澜」,一面为「惊」。

他不由得有些好笑,这家伙无论何时都不忘宣示主权。

「喜欢吗?」星月沧澜勾唇浅笑。

他点了点头,爱不释手。

星月沧澜却从他手中将剑拿走,放在桌上,将他推到床边为他宽衣。

「做什么?」不惊拍开他的手,鄙夷地看着他。

「不早了,早点歇息。」星月沧澜道。

「我还没有原谅你,要歇息自己去订房间!」不惊很记仇。

「小家伙,我身无分文,你真的忍心赶我出去?」星月沧澜一边说,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这情景几乎和那日梦中的一样。

这么逊的借口也拿出来用,不惊不由得无语。

两人激烈地纠缠一番,终於还是一起躺在了床上,而且做了在梦中做过的事。

不惊熟睡之后,却不知自己是如何贪恋地主动靠在星月沧澜胸口,也不知自己脸上一直含笑。

第二日,将近正午,不惊才悠悠醒来,正好对上星月沧澜凝视的黑眸。

「早,小家伙。睡得可好?」星月沧澜低头亲他的额头。

他嗯了一声,看向窗外,阳光正艳。

星月沧澜看着他因为初醒而有些迷糊的表情和茫然的眼神,觉得十分可爱,不由得一笑。

他却不知不惊以前本不是这样的。可能是职业性质使然,他每次从梦中醒来会立即清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允许自己头脑再晕乎一会儿。这也说明了他对星月沧澜极为自然的依赖与信任。

「饿了吗?」星月沧澜也不催促他,兀自用大拇指逗弄他的唇,自得其乐。

不惊打了一个呵欠之后,下意识地咬了一口骚扰自己的唇的东西,才真正清醒过来:「嗯,饿了。」

星月沧澜也不多说,掀开被子下床,毫不吝啬地对不惊展示自己颀长而俊美的身材和古铜色的肌肤。

不惊不由地一笑,单臂支颔,大大方方地欣赏着,看着星月沧澜面对着他,慢悠悠地套上一件件衣服。

两人都戏谑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在较量,又像是在用眼神缠绵,直到星月沧澜穿戴完毕,拿着不惊的干净衣服走过来。

两人今天都穿着白衫,衬得两人越发俊雅,看上去非常养眼。不惊将流光剑别在腰间后,不忘带上自己的小包袱,两人一直走出房门。

「澜,你应该也准备一件称手的武器。」不惊上下扫视他一番后,得出结论。

星月沧澜一笑,见周围无人,右手伸出,手中多了一把白色折扇,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揶揄道:「星月公子,请。」

「随意公子先请。」不惊也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下楼。

此时正午,楼下用膳的人不少。两人一出现在楼梯上,就吸引力众多人的目光,有赞叹惊艳的,有单纯打量的,有面带深思的,有意味不明的,也有眼含敌意的。

两人视若无睹,迳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星月沧澜看着不惊熟练地叫来小二点菜,想起一事,传音道:「小家伙,昨日我便想问你,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算不上熟悉。只是在我以前的世界中有很多书,书中讲的故事与这里差不多。」不惊简单地传音解释。

星月沧澜若有所思,开口道:「惊儿可曾想念以前的生活?以后若是得空,我们一起去。」

「好,」他闻言有些兴奋,「那里好玩的东西不少,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贪玩,」星月沧澜无奈地摇头,揉了揉他的头发,「接下来,小家伙打算去哪儿?」

不惊看着自己腰间的剑,道:「自然是行走江湖。」

「如何个行走法?」星月沧澜笑问。

不惊道:「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便没错了。」

不惊的《江湖守则》第一条:哪里热闹哪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