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蝴乱花 发表於 2014-1-24 19:27

第135章 遥远的思念

不惊正要走过去，却听秦天涯惊讶地低呼一声：「魔教剑仆？」

第137章 剑神徒弟

不惊想到某种可能性，俊俏的脸蛋抽搐了几下。

他抬起头对着纯净清澈的天空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催促着小澜跑得更快。

中途休息了几次，不惊终於赶在太阳快落山时，到达名剑山所在的高城。高城是一座不小的城镇，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江湖处处，处处江湖。正因为此，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江湖中人。不惊从进城开始就遇到不少打扮似大侠的人物。其中又不少看上去颇有声望的，许多其他的武林人士见到那些人都会恭敬地抱拳。

不惊谁也不认识，便当做没看到，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向前走着，寻找客栈投宿。对於身后不满的白眼，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没有看到。

最后，他找到了一家颇为气派的客栈，叫做龙头客栈。在那里订了房间，又美美地吃了晚膳，他这才按照秦天涯告诉他的地址去寻找名剑山，顺便散步。

穿过两条胡同，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此时已经天黑，街道两边的铺子都点上了灯，倒也明亮。远远地便听见前面又打铁的声音极有节奏地响着，吭，吭，吭，为这夏夜增加几分活泼。

不惊缓步向前，果然见一位年纪大约在六十岁的灰发老头正在铸剑。老头虽已上了年纪，却仍然透出犀利之势，颇有大家风范。想必此人正是李剑山。他光着膀子，身材精瘦，肌肉黝黑，一看便是长期在火边生活造成的。

不惊心中不禁有几分惋惜。李剑山在二十年前退出江湖，那么那时的他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四十岁应该是一个男人事业正威的时期。行走江湖，自然也是如此。却不知李剑山当初怎么就能果断地退出江湖。

「你是何人？」李剑山并未回头，声音平平淡淡。

果然不愧是剑神的称号，听到了身后来自不惊的脚步声。

不惊上前几步，恭敬地道：「晚辈星月不惊，见过李前辈。此番前来，是为求剑。」

「可会剑术？」李剑山仍然在卖力地打铁，头也没有抬一下。

不惊挑眉，坦言道：「会一点点儿。」而且还是现代剑术。

「你可以走了。」李剑山道。

不惊皱眉，猜测道：「前辈不肯把剑卖给在下？」

「你既不会剑法，要剑何用？」李剑山道，「老夫从未听过你的名字，由此可见你是初入江湖。但你既然能来这里，显然是有人推荐。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规矩？」不惊不以为然。秦天涯并未和他提过这一点，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他也不知道。

「莫非你的剑从不卖给不会剑法的人？」

「差不多。」李剑山道。

不惊淡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前辈的剑神称号不止是因为前辈绝妙的剑法，还因为前辈对剑本身的执着。」

李剑山此时终於起身，转过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下打量不惊，显然是没有意料到此番高深的话会出自一个毛头小子口中，眼中毫不掩饰他的意外，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意。

「确实如此。」

不惊轻笑，坦然直视着他：「依在下之见，这种想法未免偏执......」

李剑山脸上似有愠色，用锐利的眼神直视着不惊。

不惊就当没有察觉到，继续道：「......俗话说，『好马配好鞍』。人也是如此。一个真正的高手需要一把好剑，而一把好剑也只有在一个真正的好手手里才能真正地彰显出它的魅力......」

李剑山似有所悟，神色复杂。

「更何况，今日我不会剑法，并不表示明日我仍然不会剑法。前辈就因为我今日不会剑法，便不愿意将剑卖给我，说不定会因此毁了一个未来的剑术高手。」不惊漫不经心地道，同时泰然自若地踏入铺子之内，随意打量着周围挂着的各种工具。

李剑山半天无语，良久才道：「小鬼，你小小年纪竟能懂得这些，实属难得。看来，我真的老了。」

不惊不置可否。

「那么，前辈到底愿不愿意让我挑一把剑呢？」

李剑山哼了一声，道：「在这里等。」

然后他便掀开一边的布帘，佝偻着腰，进入了内堂。

不一会儿，李剑山拿着一柄剑走了出来。那剑的剑鞘和刀柄均呈银灰色，表面极为光滑，浑然一体。剑鞘的顶部与刀柄相接处有一只镂空雕刻的振翅欲飞的银灰色蝴蝶，这是它的唯一装饰，风格简洁明快。不惊只看一眼便看出那是一把名剑。

「此剑可有名字？」不惊问道。

李剑山一直抚摸着剑身，似乎对这剑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银蝶剑。」

不惊看着他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不由问道：「莫非这剑是前辈的佩剑？」

其实他并不敢肯定，毕竟李剑山不可能把自己用了多年的剑卖给别人。

不料，李剑山却点了点头，像是没有看到不惊的惊讶，说道：「自我十六岁步入江湖，它一直跟着我，如今已有四十多年。今日见到你这个小鬼，颇为投缘，就把它送给你吧。」

他诚恳地递向不惊，不惊却一跳几米远。

「你不要？」李剑山沉着脸问。

不惊道：「若是不惊没有理解错，前辈的意思是想收我为徒？」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佩剑送给别人总是有原因的。

「正是，」李剑山道，「我没有子嗣，也没有徒弟。既与你投缘，将我的剑和我的剑法都交给你，未尝不可。」

不惊摇头道：「不行。」

李剑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气得胡子直抖：「你这个小鬼竟如此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江湖中有多少人肖想我的剑和剑法？今日老夫主动送给你，你竟然不要？」

不惊仍然淡定：「前辈息怒。晚辈并非看不起你的剑和剑法。」

「喔？」李剑山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原因。」

「不惊行走江湖，不为名利，不为地位，只图一个好玩和享受，」不惊不紧不慢地道，「若是我接受了你的剑和剑法，我就必定要将你的剑法发扬光大。这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其一。此外，江湖中其他觊觎你的剑和剑法的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地从我手中抢夺。那时，不惊便不得不被俗事所困。此其二。」

李剑山冷笑，表情失望：「说来说去，原来是怕死。」

不惊不以为意，继续道：「第三，剑谱毕竟也是人所创，也有其局限性......」

李剑山思索片刻，不自觉地颔首，表示认同。

「不惊以为，最绝妙的剑术并非来自某本剑谱，而是随心所欲——该攻则攻，该守则守，单凭一个『契合』，而非一味地拘泥於各种各样的剑式。这才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不惊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学习那些复杂的剑法而已。他想要一把好剑自然也并非为了追求更高的剑术，纯粹是为了带着不掉面子。

但是，这些话确实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并非糊弄。

李剑山却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如同入定，脑中想法千头万绪，竟似是从不惊的话中悟到了什么。

「前辈？前辈？」不惊皱眉，轻呼几声。

李剑山这才回神，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盯着不惊，不停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前辈。」不惊有些无奈。

李剑山这才恢复最初的平静，复在桌边坐下，右手微动，许是动了什么小巧的机关，从桌底冒出一个狭长的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银色的剑。这把剑比之银蝶剑更为简洁，剑身与剑鞘似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上面没有任何装饰。

李剑山将它递给不惊。

不惊接过，拔剑出鞘，强烈而纯粹的剑光让他晃了眼，调整角度后，细细打量，便见剑刃薄如蝉翼，光滑如水。

他不由得赞一声：「好剑！」

李剑山也微微一笑，对於不惊虽不懂剑法却识得好剑还是有些欣慰：「自然，此剑名为流光。退隐江湖二十多年，这把剑就花了我五年的时间。」

「要价几许？」不惊爱不释手地看着，随口问道。

李剑山突然站起来，道：「不要钱，但是我一个条件。」

不惊微楞，便道：「前辈且说说看。」

「说我为徒。」李剑山道。

不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微变：「前辈，你在开玩笑吧？」

李剑山正色道：「收我为徒。」

「为何？」不惊刚才是震惊，此时却是好奇了，「前辈刚才也说了，我不过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何德何能？」

第138章 沧澜现身

李剑山微微一笑，看向门外的灯光的黄晕，撸着胡子道：「小公子刚才说的那番话让老夫有所顿悟。参透之后，剑术必定会上一个新台阶。你若是不收老夫为徒，老夫便不能用刚才悟出的东西提升剑术。因为那毕竟是你给老夫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