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闻暮挺住脚步,「巧?找我有事吗?」

「这个……」孙尝西的面容红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递上手里的玫瑰花,「送给你的,阿慕姑娘。」

闻暮伸手摘了一片花瓣,还挺新鲜的,看来花了不少力气。

「谢谢,但是我不是很需要。」将手里的花瓣扔掉,闻暮拍了拍手,「我还要回家了,再见。」

「我送你?」孙尝西出声道。

「也不需要。」

「对了,为了你自己好。」闻暮回头,似笑非笑道:「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靠近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也只是给孙尝西提个醒。

闻暮觉得屈沉应该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闻暮随意的打开院门,院子里是草地,踩着高跟鞋时间长了,闻暮的脚有些疼,她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屈沉的声音,「你回来了。」

闻暮刹住脚步,回头看了过去。

夜色下屈沉站在她的身后,看不清样子,有些模糊,眼睛里的警惕消失,闻暮笑了起来,「你还没回去?」

屈沉说没有。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不想离开。

反正他只有一个人。

闻暮对他招了招手,「过来,走近些。」

屈沉走近了几步,他不知道闻暮想要做什么。

走近了,闻暮把脱下来的高跟鞋递给他,「给,提着。」

她手也有些酸了。

屈沉愣了一下,接了过去。

屈沉接过去后,闻暮揉了揉手腕,赤脚走到门外用指纹开了门,开了灯。

屋子里灯光亮起,驱散了黑暗,门边放着鞋架,闻暮踩了一双兔子拖鞋,将头发放了下来,伸手把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丢在沙发上,做完这些她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屈沉说:「我去洗个澡,电视在那里,你要看就自己打开。」

屈沉嗯了一声。

闻暮便放心的去洗了个澡。

等她穿着睡衣推开浴室的门的时候,嗅到一阵饭菜香,闻暮怀疑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鼻子动了动,她的目光朝客厅看去。

桌子上摆了饭菜。

屈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碗热了的牛奶。

「你做了吃的?」

屈沉声音有些紧张,「你好像下午吃了那一顿后就没再吃饭,我就看了一下冰箱,有什么能做的。」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有时候闻暮会一时兴起做饭,冰箱里闻桑榆会让人固定换食材。

闻暮走到桌子面前,「你还会做饭啊。」

看起来做得还不错的样子。

她的确没吃东西来着,肚子是有一些饿了。

碗筷都有了,闻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撑着下巴道:「一起吃吧。」

屈沉抿了抿唇,低声说好,将热好的牛奶放到闻暮面前。

两个人气氛安静的吃了一顿饭。

屈沉心想像是在梦里一样,他从未敢想,有那么一天,他能和她靠得这么近,亲手为她做饭,和她同坐一桌吃饭。

饭后屈沉收拾碗筷洗了,闻暮坐在沙发上揉着酸疼的脚骨。

屈沉抆干净了手出了厨房,看见闻暮眉头轻蹩揉腿,他冲疑了一下,走到闻暮面前,「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闻暮仰头看他,小巧的脸蛋皮肤雪嫩,眼睛清亮。

「嗯,揉一下会好多。」

「那你来。」闻暮伸出一截白嫩的小腿,笑眯眯的。

屈沉坐在沙发上,手心出了汗,他面无表情抆了抆手,看了闻暮的腿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从来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一个女生,感觉手无论碰到哪里都很出格。

闻暮见他没有动作,催促道:「你快点呀。」

她可难受着呢。

屈沉连忙伸手握着闻暮的脚裸,看的出来他很小心翼翼,目光放在闻暮的脚上,对腿倒是一点儿也不敢瞧。

明明很紧张,很害羞,脸上却一脸冷漠,看不出任何紧张害羞的情绪,如果不是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着,很难发现他的这些小情绪。

这一揉就是半个小时,等到屈沉觉得差不多了,抬头正要问闻暮如何了,映入眼帘的就是闻暮趴在沙发上两只手枕在脸下熟睡的模样。

安静得像个孩子,神情放松极了。

他不敢叫醒闻暮,又没有钥匙开楼上的卧室门,只好扯了沙发上折叠整齐的毯子给她关上,悄无声息关了灯。

房间里陷入黑暗,屈沉找了个地方躺下,抬头看着天花板,耳边是闻暮的呼吸声,轻得仿佛快要听不见,他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和她靠得那么近,却是有生之年从未拥有过的满足和开心。

一晚上的时间可以造成很大的变化。

闻暮和屈沉之间的相处模式只要是明眼人一看都觉得有猫腻。

学校里传出了俩人在交往的消息,闻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在别人眼睛里就是默认了这种关系,而屈沉在别人问及的时候,也是沉默回避的姿态。

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

传到了冲的耳朵里。

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冲脑海里忽然响起天上人间阿慕对她说的话:「她只是将你当做哥哥,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她爱上谁都不可能是你。」

心脏一阵疼意。

没想到她说的话,这么快就成了真。

阿暮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他就算将阿暮身边所有的男人都驱逐开又能如何?

她仍旧只是把他当成哥哥,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兄长的存在。

从来都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她不会喜欢你的。」

「她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的。」

「你只是哥哥,她只叫你冲哥哥,她不会叫你冲,更不会叫你阿冲。」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着,冲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狠狠拍打在脸上,最后气怒到极点,他一拳头砸在镜子上。

只是当哥哥,他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