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生意应酬宴会上。

赵曦叫闻暮姐，闻暮说自己有一个弟弟，圈子里传赵曦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被人救了下来养大。

左虞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唇瓣轻抿，他声音难得的带着嘲弄：「赵家的少爷，不待在自己家里，跑出来随便叫人姐姐，不好吧，你姐姐不是赵玫吗？」

闻暮的手指在那么一瞬间，捏紧了闻曦的手指，被闻曦察觉，闻曦脸上的微笑渐渐淡去，他看着左虞，面容是一种无法说出的冷漠。

左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闻曦轻轻笑了起来，「那和你有关系吗？」他握紧了闻暮的手，语调轻柔，「没记错的话左少爷只不过是在一个综艺节目上和我姐姐有所交流，就想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左虞没有说话。

闻曦拉着闻暮离开。

闻暮回头向左虞看去，左虞也正在看着她，他嘴巴蠕动了几下，手微微向前伸，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低垂着脑袋，像只没人要高贵的猫。

「姐姐要是在看下去，我会很生气的。」闻曦停住脚步，笑盈盈的说。

闻暮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姐姐是赵玫。」

她重复刚才左虞说过的话。

「你想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吗？」闻曦伸出手，温柔的拨弄着闻暮的唇瓣，闻暮微不可见的蹩眉，「是姐姐的话……就可以看哦。」

「又或者，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她的样子。」

他姿态优雅而矜贵，脸上是令人着迷的微笑，唇瓣微微上挑，带着些许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她现在啊，已经声名狼借了，下一辈子，已经毁了，父亲母亲放弃了她，她现在，连叫我弟弟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来自於那十几年前的报复。

「但是姐姐是不同的。」闻曦笑盈盈道，他目光幽深的凝视着闻暮，就像看最心爱的东西，「姐姐和她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将他推入深渊的恶魔。

而姐姐却是将他从深渊里拯救的天使。

闻曦是闻暮的闻曦，闻暮是闻曦的闻暮。

闻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别过头，转移开话题，「怎么穿校服来。」

闻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校服，「看姐姐还留着，就穿了啊。」

他高一的校服，没想到姐姐还留着呢。

「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姐。」他松开手，提过闻暮手上的鱼，柔声道。

晚上吃完饭闻暮看剧本，闻曦赖在她身边不走，他买了零食，将头枕在闻暮的腿上，一边听闻暮念着台词一边嚼着薯片。

「小师妹说：「我喜欢你，大师兄，。」」。

「停。」闻曦打住，「为什么要喜欢大师兄？」

「剧情安排呀。」闻暮低笑。

闻曦将薯片吞了下去，在闻暮腿上蹭了蹭，「不喜欢这个剧情安排，姐姐喜欢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喜欢别人。」

「你是大人了，以后要自己成家立业，喜欢别的人，和别人生下孩子，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闻曦闭上眼睛，「不，只喜欢姐姐。」

闻暮翻剧本的手顿住。

「想要娶的人也只有姐姐。」闻曦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闻暮。「心中念的也只有姐姐，怎么想都是姐姐。」

「如果不和姐姐在一起，那我就去死好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没有说傻话，不能和姐姐在一起，就死了好了，姐姐忍心我去死吗？」

气氛逐渐冷却，闻暮垂眸看着闻曦。

闻曦伸出手指触摸她的唇瓣，闻暮没有动，轻轻一用力，闻曦的指尖陷了进去，摸到了闻暮的牙齿。

他弯着唇瓣，「那么……姐姐是要看着我去死，还是和我在一起？」

他在用自己威胁闻暮。

对原来的闻暮而言，闻曦太重要了，就像是一个一个孩子之於母亲，无论孩子做了什么令母亲伤心的事情，母亲也不会有任何怨恨。

而闻曦，在利用这份感情。

利用这份不是爱情的感情，来逼迫她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