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重生之恶少 春溪笛晓 2265 字 2个月前

70、第七十章

华灯初上,整个苏联首府映在一片璀璨霓虹里。约瑟夫一伙人到夜深才散,莫凡这个新加入的人被灌得有点醉了,现在禁酒令还没解除,他这样子挺难找到落脚的地方,於是约瑟夫把他安排在靶场的一个休息间。霍劲把领带一松,也赖在里面不走。

熟悉起来霍劲就知道这地方是约瑟夫的私人地盘,所谓的隶属军方也只是对外的说法罢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话可不止符合华国国情,苏联这边不允许官员子弟经商、不允许官员子弟出入娱乐场所,他们自然有办法给自己找乐子。

约瑟夫见霍劲打定主意要留下来,也没反对。他们都有公职在身,这几天算是把这个季度的假都休完了,明天必须回到军队里面。为了保住自己的军衔,他们得赶紧回去把体内残存的酒精处理掉——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这个由军方管理着的靶场很快就寂静下来。

约瑟夫他们走后,醉醺醺的莫凡也坐了起来,看起来清醒了不少,他懒洋洋地坐在霍劲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说道:“你在这边可比在国内舒服多了,至少没有你家老爷子管着。”

霍劲并没有接话,只是伸手给他倒了一杯醒酒茶。这东西约瑟夫那群混球常年备着,毕竟他们犯禁酒令的次数可是很频繁的,要是碰上突发状况他们怎么也得把自己弄醒。

莫凡喝了一口,觉得有点苦,所以他搁下了。瞧见桌上摆着包烟,他取出一根,点着。

烟也能提神。

霍劲挑了挑眉。

莫凡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跟他的人一样干净。唯一泄露他曾经不适应烟草的是他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可是那也并不妨碍他从点火到吐出烟圈的流畅度。

记得从相识开始,莫凡就是就是坚定的不抽烟主义奉行着,他的呼吸道敏感得不能接受二手烟。可是在这个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晚上,莫凡却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

霍劲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约瑟夫。在约瑟夫还是萨肯的时候,算是和莫凡往来得最多的人——除了他以外。那时候约瑟夫在解体后的苏联呆不下去了,到华国投奔他,这一奔就是十几年,算得上是他的得力助手。“萨肯”从最开始对莫凡的友善到后来对莫凡的失望他都知道,也默许他去敲打莫凡,只是没想到莫凡会选那一条路。

他再次见到约瑟夫时正巧是和莫凡“闹翻”的那一天,正是因为见到了约瑟夫,他才能真正冷静下来思考彼此的未来。他不想重蹈“未来”的覆辙,也不想放开莫凡,所以他选择给自己和莫凡一个缓冲期。

对於约瑟夫在这边不能成为自己的左右臂膀,霍劲不能说不失望,但是经历了和以前一些“同盟”不愉快的往来后,他觉得能和约瑟夫成为现在这种朋友已经很足够了。作为约瑟夫的朋友,他也很高兴约瑟夫家能够在新苏联站稳脚跟——朋友的崛起,意味着盟友的强大。

霍劲也抽出一根烟,轻轻咬在唇间,俯身凑到莫凡跟前。

两根烟碰在一块,微红的火星在烟草之间蔓延。

他们靠着那么近,能够清晰地看见彼此眼里的自己。

莫凡的眼睛偏黑,而眼形随着年岁增长,微微拉长了一些,看得仔细点儿,会觉得他的眼睛在笑。比起他那张比岁数偏小的脸,这双眼睛透出了更老练的气息。

稚嫩与成熟的矛盾组合,让他看起来像个冲动与理智的复合体。

霍劲的眼睛偏褐,他本来就拥有老於世故的目光,看人的时候总像在俯视——即使他装得再谦和,也隐藏不了他骨子里的傲气。

没有了伪装、没有了作态,在两缕烟气交汇之中,最真实的两道目光在在碰撞着。

他们都不是完人,他们都有过猜忌、都有过动摇、都有过不确定——虽然没有人见证那一切,只有他们自己才是彼此的见证。

霍劲往后一坐,自己安静地吞云吐雾。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手里的烟是唯一能让他专注的东西。

莫凡也靠回沙发里,慢慢地解决指间夹着的烟草。他以前是真的不适应这东西,就好像第一次重新拿起枪的时候他有过强烈的不适,他害怕枪,害怕它曾经带给他的痛苦。但是张修岩逼他面对它。

那时候张修岩说:“解决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对它,你成功面对,你就战胜了它;你无法面对,你也只是输给了它——而你本来就是输家,再输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难道还会更糟糕吗?不要让自己有害怕的机会,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给你致命一击。”

莫凡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回到这边以后,他交上了许多真正的朋友、遇到了许多给自己指路的长辈。很多机会,是他以前根本没办法碰到的。

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不幸,他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地追求所谓的圆满。

他有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

霍劲也有。

不要让自己有害怕的机会。

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莫凡抬头静静地看着手里还夹着烟的霍劲。显然抽烟这动作更适合霍劲,他看起来更成熟、更性感,更能引人犯罪。顿了顿,莫凡结束了并不适合出现在他们之间的沉寂:“我想知道我们的问题,是在我身上,还是在你身上?”

霍劲也把烟熄了,并不说话。

下一刻,莫凡整个人坐到他身上,伸手把霍劲的领带松了松,然后又用力拉起来。

霍劲就势前倾,仰起下巴亲上他的唇。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气息的吞吐和唇舌的吸吮都合拍无比,只是在这熟悉的“深入交流”之中却又比往常多了几分躁动。

身体的燥热是诚实的,他们都无法欺骗自己并不想念对方。即使是在闹着一场不明不白、不知其因的小别扭,他们仍然渴望着对方,最原始、也最真实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