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感觉蒋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由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仲春出事了?”
蒋安说:“冲春五月回国了,但具体情况他不肯说,也不让我和你们联系。”
莫凡一愣,他这两年和外边的联系少了很多,蒋安说他“神隐”确实没夸张。张仲春拿着奖学金去了美洲那边的事他知道,后边的就不知道了。
见莫凡皱着眉,蒋安说道:“他现在在临阳那边开了个小网吧,不能说他过得不好,只是有点可惜。仲春没和你们说也是不想你们挂心,你和钱威和那家伙都是有明确目标的人,不像我,就等着工作下来混日子过……”他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仲春会和你们一样的。”
莫凡不太喜欢这种低落的感觉,他笑了笑:“我今晚给他打个电话。”
蒋安说:“也好,你劝他来首都发展,我这还缺人呢。”
莫凡说:“不,我淩晨两点给他打,骚扰死他。”
蒋安:“……”
沉默了老一会儿,蒋安才道:“你总算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说实话,以前我真觉得你不太像比我们小一两岁的,要不是你偶尔还会闹出点不成熟的举动,说你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都信。”
感觉暖气慢慢充盈在车里,莫凡拉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懒洋洋地说:“没那么严重吧?我那时候还是挺有冲劲的,我不还当过一辩吗?”
蒋安不由又骂:“你还有意思说?那时候我都不准备和你争会长的位置了,你却无端端地变得那么消沉,对得起我吗?”
有时输了并不是多严重的事,过后也就忘了,可如果你都已经准备认输,对方却说“没意思,不和你玩儿了”,你肯定会比直接输掉记得更牢。别看那时蒋安一直在开导莫凡,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疙瘩的,只是当时莫凡那模样,他不想揭莫凡的伤疤而已。
现在莫凡语气轻松,蒋安也就半真半假地责难起来。
莫凡也知道蒋安不是真的生气,有恃无恐地笑眯起眼。
蒋安拿他没办法,只好专心开车。
忙了一上午,莫凡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机场。也不知道钱威和那家伙变成什么样子了?
蒋安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自己这个发小,走路都快了不少。两个人走到接机的地方时飞机还没有降落,蒋安说:“前阵子钱威和还说他马上能出场比赛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莫凡猜测:“可能是抱着奖牌衣锦还乡?”
蒋安点头表示赞同:“照他那得瑟又骚包的性格确实会做出这种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会儿,钱威和乘坐的航班就到了,蒋安和莫凡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出口那儿。
可等他们看见暌违已久的钱威和时却都是一愣,然后震惊无比。
因为钱威和是拄着拐杖走出来的!
钱威和见到莫凡也是一怔,然后这个二十一岁的、介於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家伙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哟,莫凡也来了?是知道哥哥我腿脚不方便,给我当拐杖来的吧?”说完他转头向同样吃惊的蒋安招呼,“小安子,还不过来扶着爷。”
蒋安面带怒容:“我说怎么这次叫我来接机,原来是给我整了个残废回来!”
莫凡第一次见到蒋安发飙。他也觉得钱威和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的确太欠揍了点,连他都想揪着钱威和盘根问底。
钱威和被蒋安这么一骂,立刻往莫凡那靠,觑着蒋安跟莫凡咬耳朵:“这家伙从小就记着我家老头子嘱咐他看紧我,瞧瞧,这都成习惯了。”
看着钱威和明显有点心虚的举动,蒋安冷静下来:“我去拿着行李去把车开出去,莫凡你带这家伙去外边等我。”
莫凡点点头:“没问题。”
钱威和正要和莫凡说话,蒋安又转过头来,向来温文的眉宇带上了几分冷峭:“你最好别忙着敍旧,先想想怎么给我们一个解释!”
钱威和看着蒋安大步迈开,苦笑着对莫凡说:“早知道你在首都,我就不找他了。”